“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沈归南慌忙走了过去扶住白斐雲，白斐雲对着他倏然一笑，“因为想喝啊，哥哥你在等我吗？”

“是啊，我担心你，”沈归南扶着白斐雲坐到沙发上以后，起身打算去给他冲一杯蜂蜜水。

“我去给你冲一杯蜂蜜水，你解解酒气。”

白斐雲却拉住了他的手，“哥哥，你不吃醋吗？我是和童简一起去喝酒的，他是我的前男友。”

“我知道。”

沈归南看到他不肯放开自己只能坐到了他的旁边，“你跟我说过了。”

“那你现在难过吗？”

沈归南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你这都是因为公司有个项目需要童简帮忙，我都明白的。”

白斐雲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哥哥，你之前说试着爱上我，那你现在爱上我了吗？”

“我追了你这么久，你虽然没有拒绝我，甚至纵容着我，但是我知道这和爱不一样，你觉得亏欠我，觉得我对你好，你就要理所当然的对我也好，但是哥哥，这不是我要的。”

“爱是自私的，爱是占有，所以，沈归南，你爱我吗？”

白斐雲真的是聪明至极又懂得怎么和人相处才不会让对方尴尬，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拆穿沈归南的心思。

也没有明确的说他一点都不想听沈归南说他只是想和自己试试。

沈归南不自觉的咬唇，他确实对白斐雲多了几分亏欠，甚至觉得只要白斐雲高兴他什么都能妥协，他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年轻了。

白斐雲想要的他现在确实给不了。

本能的反应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一切，于是他开口，“白斐雲，你真的喝多了，我去给你准备醒酒茶。”

“是啊，我喝多了。”白斐雲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腕，“从前我和童简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跟他说试试吧，因为那一开始就是为了偿还一份恩情，天道好轮回，现在却轮到我被别人说我们试试吧。”

“沈归南，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那种付出不求回报的人，相反我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我希望我投资的每一笔都能得到回报，给你的感情也一样。”

沈归南垂眸，睫毛在脸上洒下浅浅的阴影，他动了动唇，“白斐雲，对不起，我……”

我已经有试着爱上你了，但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失去爱人这一项能力了。

沈归南回头，却发现白斐雲早已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似乎醉的太厉害睡着了。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有些不自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白斐雲他的真的醉了吧。

沈归南起身去客房给他拿毯子。

他走了以后，原本闭着眼睛的白斐雲却睁开了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头顶天花板上的灯，苦笑一声。

他什么时候需要装睡来掩饰自己的狼狈了。

成年人啊，喜欢都不能大声的宣之于口，那叫无理取闹。

从前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管对方怎么想，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

但是现在他面对沈归南却无法任性，人对于自己爱着人，总是格外的宽容。

沈归南的脚步渐渐近了，白斐雲再次闭上了眼睛。

沈归南站在他的面前，小心的给他脱了鞋子，然后扶着他在沙发上躺好，他看到白斐雲轻轻颤动的睫毛的时候动作微微顿了顿，替他盖好了被子。

然后像是无数次白斐雲给自己说晚安的样子那样学着他在白斐雲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白斐雲。”

沈归南上了楼，看着空荡荡的另一半床，叹了一口去，虽然白斐雲一直告诉他自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他确实一个很体贴的爱人，他知道今晚他的质问会让沈归南陷入尴尬，所以选择了装睡。

沈归南目光忍不住移向白斐雲的那半边床，不论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几百遍，几千遍，白斐雲和段星杰不是一类人，他不会伤害自己，不会抛弃自己，但是他都没有办法真的说服自己像是从前爱段星杰那样去爱白斐雲，他害怕。

这一晚沈归南睡的很晚。

第二日他起的有些晚了，他下楼的时候，白斐雲给他买好了早餐，仿佛早已经忘了昨晚说过什么。

“哥哥你醒了啊，昨天我……抱歉，我下次不会在这么没节制的喝酒了。”

沈归南木讷的摇摇头。

白斐雲从前从来不跟他道歉的。

他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哥哥，走吧，去公司，应该来不及吃早餐了。”

沈归南看着他抿唇。

白斐雲率先出了门，沈归南看着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包子，是他最爱的豆沙馅。

今天白斐雲出门的时候没有给和往日一样跟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