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对小虎牙+番外(24)
婚礼也没有办,毕竟只有一方父母的婚礼有些让人尴尬。遗憾的是,大家都认识我,我也不能骗参加婚礼的客人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S市大多人都认识沈家和顾家,最初却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我和小池已经结婚了。苏女士不知犯了什么病,不肯承认我和小池的关系,对外宣称我还是单身,最初过几周便要叫我去和一个女孩儿相亲,搞得旁观者有些捉摸不透。直到我在学校就职后直接告诉了同事自己结婚的消息,苏女士才彻底消停下来。
我拉黑了苏女士的电话号码,和小池默契地选择了忽视苏女士。
结婚一年多了,我和小池手指上都还是空的,看上去实在有些不顺眼。戒指是一种承诺,我和小池也该有。
小池骨节小,手指细长,戴上戒指后不知会有多好看。
第19章
李教授给的石头并不是什么高档宝石,但是颜色和质地却很特别。
李教授说他对设计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可这再怎么也是他和夫人结婚四十周年的纪念,我还是联系了一个做珠宝的老先生,把李教授的材料带给了他。
老先生一直在做传统首饰,做了也有三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到真的用真石头来做吊坠的,带着手套的一只手小心地碰触着盒子里的石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些石头我都没见过,但是看上去很特别,对那位先生怕是贵重得很。可以是可以,就是需要点时间,那位先生就一点要求也没有吗?”
“好像是的……教授可能也不太懂这方面……”我说,“应该就是想要将石头以这种方式保存下来,留个纪念之类的。我之后再问问教授,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师傅您就安心做吧。”
回家后,沈牧告诉我李教授今天去学校辞职了,说是要带着夫人去一些她想去的地方走走看看。
教授才五十多,还不到退休的年龄,他一直很喜欢地质学,现在辞职的话,有些太突然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问沈牧:“你最近见过伯母吗?她身体还好吧?”
沈牧摇摇头,拉着我的手,像是有些苦恼,答道:“我没有问过教授,不过项链和戒指的事情,教授让我们先不要告诉伯母。”
“哦,”我咽了口水,随意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催促了一下珠宝师傅那边,让他们尽量快一点。
教授和他夫人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相伴这么多年,如果只是因为想要放弃生活的负重、安心享受生活才辞职的话,那就太好了……
项链和戒指还没有做好,李教授夫人已经去世了——半个月时间来不及做好。
有时候,疾病并不像文学作品中那样让人经历无比漫长的折磨,也可能是以一种更残忍直接的方式来宣判一个人生命的结束。
李教授好像也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我们去他家里拜访他时,他还和我们说起了这两周他们去过的地方,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手不住地在空中比划,还沉浸在这两周的时间里。
有些遗憾,计划去的地方还没完成一半——伯母在路途中身体变得极度虚弱,教授只陪了她两周,伯母便不行了。
我和沈牧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李教授看着我们的样子,平静地说:“生老病死是正常的,她离开了,也不痛了,挺好的。如果让她继续躺在病chuáng上,那就是我的不对了,因为那对她来说太过痛苦了。”
我父母结婚结得晚,快到四十岁才有的我。
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去世时我年纪小,没有太多印象。
第一次身边有认识的人就这样死去,对我来说太过冲击,回到家里半天回不过神——明明是之前一起吃过饭的人,那么善良可爱的阿姨,怎么会突然就不存在了?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我和沈牧一起躺在chuáng上休息,沈牧侧着身子抱我,轻声哄我:“小池,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我躲进沈牧怀里,脸也埋在他胸口,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手。
沈牧的手很大,一下接一下轻轻拍在我背上。我想着沈牧,不知怎么有些难过,好像喘不过气一样。
我仰起头看他,问:“我们也可能会这样吗?”
李教授在他夫人死后该怎么办呢?我和沈牧以后如果只剩下一个人了又该怎么办呢?我都不敢想象。
沈牧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摇摇头:“不会,你会好好的,长命百岁。”
“那你呢?”
“我比你年长,我保证过会照顾好你,努力将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延长些。”
“也只大六岁,算不上年纪有多大。”我有些不服气,沈牧在我心里还很年轻,但他说得好像差了很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