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检察官遇上年下小狼狗+番外(99)
温殊心里明白他大概会说什么,他不知为什么,莫名就想先看看顾彦棠什么反应。
他看见顾彦棠的眼神在摇着头。温殊的心里着实为难了。
温胜利见他没反应,又强调了一遍:“小殊,好不好?”
温殊眼眶里含着泪,答道:“好。”
一个“好”字声音不大,但是病房里没有人没听清楚。
温胜利终于说道:“我如果真的走了,你也要答应我三十岁之前一定要结婚。”
温殊点头默认的时候心里简直滴着血。
他没有办法,他不能不顾及他最爱的亲人的感受,他不能让温胜利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哪怕这只是一种假设和可能。
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到三十岁的温殊,整个余生都将经受良心严厉地拷问。
在送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温胜利都还一再提醒温殊:“不要太挑了,差不多就行了。你那臭脾气,也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顾彦棠简直气得想翻白眼,可是满腔怒火却不知往何处发泄。就好像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一样。
温胜利的手术从下午的三点一直做到了六点。于是手术室外的一条长椅上,温殊的旁边坐着顾彦棠和戴漠桐,三个人这样奇怪的组合就在外面安静地坐了三个小时。
温殊很明显是回忆了有关母亲在医院里不堪回首的往事,充满哀伤和忐忑的三个小时,可是感觉上却如同三年那般煎熬。顾彦棠和戴漠桐任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顾彦棠一直忍不住去想温胜利上手术台前说得那些话。看来不管温胜利的未来怎么样,温殊是根本对未来毫无选择权。一想到这里,顾彦棠简直就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天都快塌了下来的感觉。
他观察到温殊似乎是身体实在太累,眼睛靠在椅子上闭着,他就主动靠过去,把温殊的头轻轻移到自己肩膀上靠着。温殊疲劳得不想说话,但是任由他移来移去,没有反抗。
顾彦棠又顺势把温殊的手放在手心里攥着,温殊的手很软,但是却冰冷,顾彦棠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紧紧地握住,企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看起来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能量传递给温殊,但是只有顾彦棠自己心里明白,他是想从温殊的身上寻找到一种勇气,似乎是那种未来人生一起并肩走下去的勇气。
坐在一旁的戴漠桐很难不注意到旁边这一对欲盖弥彰的小动作。索性眼不见,心不乱,戴漠桐起身到医院走廊尽头去抽烟了。
但是时不时还是回过头来看一眼温殊,没办法,他还是放不下这个人。
和温殊一样,温殊也是他的初恋。
今天是阴天,等手术室里有人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几近全黑了。温殊一直闭着眼睛在假寐,此时满心忐忑,连和医生讲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靠在顾彦棠身上一动也不动,最后还是戴漠桐问的医生。
医生看了这略显奇怪的三人组合,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复杂神情,让温殊的一颗心简直吊在了嗓子里。
好在医生做了个OK的手势,随即说道:“手术很成功,心脏瓣膜的问题基本上得到了修复。”
三个人听罢都长舒了一口气。温殊起身要询问术后还有什么注意事项,这才发现自己双腿因为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又僵硬又麻,要不是有顾彦棠在一边用力支撑着自己,他刚刚就摔倒了。
对于快六十岁的人来说,温胜利恢复得算好的。刚开始的时候是温殊和顾彦棠轮流照看和陪护他。
但是因为蒋文龙一案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重审了,但是新的证据的采集却进展不大。照顾温胜利的工作渐渐大多落到了顾彦棠的身上。
也只有顾彦棠,又会做饭,又够细心,是温殊真正放心的人。
但是看到温殊和戴漠桐每天出双入对,同来同往的,顾彦棠的心里很不好受。对于这一点,温殊也是知道的。
就连自己有时候面对着这样一个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起又重新共事,恍惚之间,都觉得说不出得怪。
当然温殊是有个有着职业精神训练有素的检察官,不会因为这样的私人问题,影响工作的进度。
蒋文龙的案子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原有证据本身就漏洞百出,唯一有效的有罪证据仅仅是一枚留在现场酒瓶上的食指指纹,并且该指纹还是朝上的。
剩下的就只有当事人蒋文龙的口供记录了。
公安部的勘验现场检查时间为8月11日,笔录的制作时间却是在14日,也严重不符合公安部门与取证相关的程序规定。据当事人蒋文龙自己说,公安部门存在刑讯逼供的严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