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36)
她跟来的时候,居然还特意带了cd,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Baby i don t feel so good six words you never understood......”“I just wanna make you feel okay,but all you do is look the other way......”她在沉默后说:“诞爷。”
“嗯?”“很多事我都可以,也很愿意替您隐瞒,但如果尚爷主动来问我,无论是什么,我都只能照实说。”
我眼珠子都没转,淡淡道:“应该的。”
她犹豫了两秒:“诞爷,您最好不要让尚爷知道靳先生的事……”“啊,是挺尴尬,男人和男人搅在一起……”我说,“算了,他应该也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没事。”
她欲言又止,似乎十分的担忧。
“I can t tell you how much i wish i didn t wanna stay......”歌声悠扬,似乎夹杂着难言哽咽,在每一次呼吸的间歇,都是一个旁人不知晓的孤寂夜晚。
最后,她下定决心一般道:“诞爷,我当初是经过尚爷允许,才能留在您身边两年,这么长时间里,您无论和谁上床做.爱,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尚爷允许您四处寻欢,但是……”我瞥她,车内昏暗,她直视前方,脸庞肌肉僵硬得仿佛每根神经纤维都冻死了,她声音极其轻微:“但是,您不能爱上任何人,不能产生任何超出床伴范围的感情……这就是尚爷的底线。”
“......i just kinda wish you were gay......”这番言论很新鲜,我有些意外地挑起眉,还没开口,柳玉烟又像是为了将前文一笔带过一般,马上笑着说:“不过也很正常,尚爷只有您一个弟弟,格外珍爱些不算什么。”
“是么。”
她唏嘘道:“是啊,不算什么的……”“......i just kinda wish you were gay......to spare my pride to give your lack of interest an explanation......”我视线顺着眼角往下滑,柳玉烟的手平放在大腿上,此刻每根手指都缩到最紧,肤色呈现出一触即发的青白色。
“......i just kinda wish you were gay.”她这些话我听着的时候不怎么入耳,躺床上要睡觉了,反而辗转反侧,一直在脑子里回想。
不能爱上任何人。
这是尚爷的底线。
我能理解我哥的意思,混咱们这一行的,不知道哪天就要横尸街头,没那功夫爱来爱去,再说了这不也是拖累人家么?今宵有酒今宵醉,差不多得了。
我闭上眼,翻了个身。
月影摇晃,就像身处风平浪静的大海上,一叶小舟静静停在海面中央,摇曳着,在水波些微动荡的声响里慢慢哄我睡。
恍惚中,身后覆上一具高热躯体,胸膛贴着脊背,有人环住我的腰,亲昵地捏一捏我的手指。
“我爱你。”
他说,“我爱你。”
木质香与烟草的气息旋转下沉,海风拂过之际,一个虚无的吻便落在了后颈上。
我张开了口,却无法发声。
我接过很多吻,湿.吻舌.吻,吻哪里的都有,没有哪一个比得上这一个。
唇面还没碰上来,只是湿热的气息喘在皮肤上,从脊梁骨到腰臀全都麻了,又酥又麻,我几乎是立刻起了反应,完全遮掩不住,我想缩起来,他却按着我不让动,笑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就这么从容地,不慌不乱地给了我一个缠绵的晚安吻。
他双手撑着我身侧,俯下来注视我,他的头顶是一轮金黄的月亮,很明亮,但不如他的眼睛。
他的眼角有一个很小的疤,是替我挡的,老爷子当年养了个侧室,侧室装作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一块镇纸用的石头,我从下面路过,我哥一个箭步冲下楼梯,一把推开了我,他自己也躲了,但石头还是擦着了他的眼睛。
那个侧室怎么样了呢。
我不记得了。
“我爱你。”
而他还在说这句话。
第46章
我洗床单的时候被柳玉烟瞧见了,她点着一支女士香烟,披着轻纱,歪在洗衣房外看我,我搓掉了可疑的痕迹,就把床单塞洗衣机里去了。
“憋成这样了,还说不想做。”
她嗤嗤笑着,“诞爷瞧不上玉烟,也可以去找旁人泄泄火呀。”
“没有,你就很好。”
我内裤也换了,脏的那条直接扔掉,“行了,让开点,早饭做了吗?”柳玉烟哀怨道:“我的价值就只剩扫地做饭了吗?”我路过她往外走,听见这话,顺手就抬高了她的脸,柳玉烟脸一红,顺从地闭上眼睛,我对着这张丽得惊人的面容,最后还是错开了那对颤抖的嘴唇,只在她眉心吻了吻。
“……”柳玉烟迷惑地看我,我也愣了半秒,马上拍了拍她屁股,调笑道,“别一大早就来勾人,老爷都要饿死了。”
她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很犹豫地看我,眼神的意思化作几个大字落我身上:诞爷,您那方面还行吧?我:“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