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22)
我确定这个房子里昨夜只有我们两个。
我不敢再看靳柯腰以下是什么状况,默默把被子给他盖回去了。
然后我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臂。
我又低头看了看胸膛小腹。
可以的,惨还是我惨。
但不管谁更惨,眼前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我酒后乱性,把靳柯扑倒了。
靳柯乱性没可能,就他那一口一个诞少爷的老古董作风,我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完了完了,我才打算给靳柯找老婆,我怎么就干出这种混账事!柳玉烟不过才跟我分手两个月,我是畜生吗?喝了点酒就憋不住了,就把兽.欲全部发泄到最亲近的人身上了吗?要不是怕吵醒靳柯,我现在能拿脑袋哐哐撞墙。
我往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还没抽第三下,手就被抓住了。
靳柯坐起来,眉头皱得很紧,紧紧握着我的手腕,哑声道:“你在干什么?”我不敢接触他的视线,咬牙,干脆在床单上跪好正坐,给他九十度鞠了个躬。
没彻底鞠下去,额头就挨上了他的掌心,靳柯用力抬起我的上身,眼中带着难得一见的明显怒意:“你在干什么!”
没到最后一步,小靳同学没那个胆子。
第27章
我结巴了:“我,昨晚,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阿柯,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绝对对你没那心思,你相信我!”这话说完,他脸色更难看了。
我恨不得时光倒流,这样的话我绝不会再拉着靳柯喝酒,死也不会,不,来他家就是一个错误,昨天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昨晚没发生什么。”
靳柯的口气出乎意料地平静,“您闹了一通,很快就睡了,家里客房没收拾,委屈您睡我床上。”
“没,没发生什么?”靳柯下床穿衣,头也不回:“您想发生什么?”我如重获新生,眼泪都要下来了:“没没没,没发生就好,昨晚真是对不住了,我喝多了发疯,你多担待。”
靳柯转向我,边整理袖口,边抬眼看我,他勾了勾唇角,戏谑道:“我要不担待呢?”“……啊?”“开玩笑的,穿衣服吧,我下去做早餐。”
他过来摸摸我太阳穴,低声道,“头疼吗,我给您弄碗解酒汤。”
我只有满嘴好好好了。
也不知道最近是撞了什么桃花运。
先是沈誉,后是靳柯,过去的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能有和男人纠缠不清的一天。
我喝了解酒汤就想溜,现在和靳柯单独相处让我有点尴尬,靳柯没拦我,只是在我出门前,他问我:“昨晚的事,您还记得多少?”我更加难堪:“基本没印象。”
“……”他笑了笑,“诞少爷,我有这么好亲吗?抓着我不放,我把您推下去,您还要哭,您看,您把我这里咬肿了。”
“……不准说了!”在靳柯揶揄的注视下,我把门重重拍了过来,气呼呼开车走了。
我随我哥,没他那么严重,但也有点轻微的洁癖,在靳柯家里宿醉一夜,一出他的门,就忍不住直奔我自己的住所洗澡换衣服。
我从进门到去楼上浴室,一路都在脱衣服,甩掉外套,解开皮带,恨不得立刻把这身满是酒味的衣服烧掉,等到了淋浴间前,我身上只剩内裤和衬衣了。
里面灯是亮着的,花洒打开水汽蒸腾,门上也有一层水雾。
我在门前愣了。
我首先以为是柳玉烟来了,她以前也来我这儿睡过两次,我记得她在我的浴室里洗澡,完事后伸出一条光.裸的,沾满水珠的手臂,接过我递给她的,属于我的睡袍。
那般绮丽,那般活色生香。
想到柳玉烟,我就想到我跟她已经分了,她再也不会在路边等我,我跟她一刀两段,意识到这点时心底居然有些隐痛,我就明白,我对那个女人是有感情的。
我就明白,我哥口中的时候到了,指的究竟是什么。
在我发愣的时候,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我哥就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全身上下都还是湿着的,八块腹肌坦坦荡荡,他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往外走,刀削般的眉目隔着雾气,有种不真实的温柔。
我傻了。
我哥被围观出浴,但比我镇定,抬起眼皮看我,淡淡道:“回来了。”
就绕过我往外走,我盯着地板上几个湿漉漉冒水汽的脚印,猛地扭过身,他背对我弯下腰,去拿柜子里的吹风机,那性感的腰肌一条条鼓起,我觉得我哥要是哪天不混这一道了,可以转行当脱.衣男模。
他拨了两下吹风机,想了想又放回桌子上,靠着衣柜看我,抬起下巴道:“上哪儿去了,急着回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