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看了一眼那诡异的陶瓷，什么也没说，“咔哒”一声收回长刀。

这是要遵守规则的意思了？杜一新抹掉脸上血迹，这点伤只有“警告”。他倒希望对方可以理NPC直接攻过来。要真玩石头剪刀布，身为“异性”的他输定了。

与其视线对上，莫羽眸色逐渐变得殷红。

这是！？

杜一新突然发觉自己不能动了，意识一点点被抽离，神思几乎就要这么沉浸在那神秘而艳丽的殷红之中。

·

应晟赶到半路时，一道黑影扑了过来。他看也未看，一个回身飞踢出去。黑影接了个正着，倒退数十步才勉强站定。

来人一头蜷曲的短发，双手格挡，将脸隐藏其后。语气带了些撒娇似的埋怨：“怎么这样，我们不是同伴吗。”

“哈？记忆错乱了就去看医生。”应晟很讨厌这个脑袋有问题的跟屁虫。当时偷袭完白鸟应该把人甩开了，没想到竟跟到这种地方。

安文辉放下手，露出笑颜，对恶言相向毫不在乎：“这真是感动的再会，不来一个拥抱吗。”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突如其来的猛攻。应晟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坑，灰尘四起。提起略微变形的金属球棒，看向险险躲过的那人：“别乱跑啊，你不是想要‘拥抱’？”

“哈哈，我可不想跟你的球棒‘拥抱’。”安文辉呼吸有些乱了，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刚才那一击真是毫不留情，要是直接打在身上，估计会脑花四溅当场暴毙。

果然不能期待那短暂的相处时间生出点什么情义吗，这个人完全就是把他当敌人看。

不过……安文辉舔了舔嘴唇。这才是这人的魅力之处不是吗。不束缚于任何人，狂妄自大随心所欲，自由到令人羡慕。

只是每次接近都要操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追星还真是困难。

“你还记得规则吧，这可不是互殴游戏。”安文辉指向应晟，“我要向你发起PK。”

话音刚落，那些扮作雕塑的陶瓷人偶便一个个动起来靠近两人，形成一个包围圈。站在中央的陶瓷人偶举起一把小旗：“红方选手‘安文辉’与蓝方选手‘应晟’开始PK，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

“请在裁判团的见证下开始对决吧！”

周边围的一圈NPC拉长声音：“石头——剪刀——布！”

“嘭！”

几乎是同时响起，两道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一具人偶炸开，化成碎片，零散地落到地上。

“吵死了。”应晟面无表情，“你们也一起去死吧。”

·

一阵刺耳而急促的警报响起，回荡在整座地宫。然后是一道电子音——“蓝方选手‘应晟’攻击红方选手‘安文辉’，致人死亡。现进行全方位拘捕，实施惩罚。”

这突如其来的警报让杜一新回过神。

安文辉？这不是上次那个卷发男吗。从副本出来后便和应晟一起走了，结果一起进来这个副本？

莫羽注意力同样被警报声吸引，当听见“应晟”这个名字时，肉眼可见的动摇起来。

“应晟……”她低语，像要将这个名字咬碎后生吞活剥下肚。也没再管杜一新，闪身前往另一条路。

中路方向！那家伙要去找应晟。

安文辉与莫羽同为红方，但杜一新当然不会天真以为对方是要给惨死的同伴报仇。看莫羽刚才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恐怕早对应晟积怨已深。

之前应晟还在“白鸟”的时候，两人关系就不算好。前者憎恶“白鸟”无处不在的监视，后者却被洗脑了似的过度听话。

难不成是因为应晟干掉了白鸟高层，所以想要报仇？

……不会吧，莫羽脖子上明明也有黑针，怎么会忠心耿耿到这种地步。

杜一新不觉有些在意，跟了上去。

警报一直在响。沿路过去，尽是碎裂的陶片，扎满地面，触目惊心。

靠近中央的位置倒下一具尸体。头部一片狼藉看不清样貌，但从刚才的警报可以判断，这应该是安文辉的尸身，还留有余温。

继续向前，没跑几步却听前方不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大地震颤——莫羽或许已经追上了。

杜一新放慢速度，隐藏身形潜过去，便瞧见二人对峙的场面。

“这不是大美女莫羽吗。”应晟又随手敲碎一具人形。球棒在手中旋转，转身朝向来人，“专门过来送死？”

莫羽完全没理会对方的嘲讽。一双桃花眼瞪得通红，隐忍着怒气：“应晟。”

应晟讶异挑眉：“搞什么，你跟安文辉关系很好？要哭鼻子了？”

“应晟！”女孩再也按捺不住，“你杀了朴组长他们！”

“我当是什么呢。”应晟失笑，“你还真是一条狗啊。怎么，要给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