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哥哥被发现以后(25)

作者:林清昀

后来,如月走了,周澄和周澈就成了孤儿,别人说他们是留守儿童,因为他们的父亲在城里。

但是周澄和周澈觉得自己不是留守儿童,他们没有父亲。

同村里的留守儿童有指望,但他们没有。

望断黄土路,爬遍崇山峻岭,也没有意义,因为那边只有一个害死母亲又抛弃他们的人。

母亲去世的时候,周启辉顾虑城里的家庭,甚至没有回来看过一眼,没有管过他们,也没有关注过他们的生活,周澄想,周启辉大概是当他们随着母亲一起消失了吧,他终于彻底遗弃了他们。

两个小孩过上了近似流浪的生活,各路亲戚推三阻四,吃遍百家饭。但是毕竟年岁太小,必须要有一个监护人,就在这时,周启辉的弟弟周启祥,突然提出要收养他们。

周启祥一脸慈爱地将他们接到他家里去,并且回绝了如月的母亲,也就是他们的外婆,要养这两个孩子的意愿。

周启祥打听到,其实如月早已为两个孩子打算良多,将多年的积蓄存在一处,作为自己死后,两个孩子的抚养金。

周启祥嗜赌酒如命,向自己哥哥索要钱财而不得,正好得知了这笔钱,便极为热情的对他们外祖家提出,自己要收养周澄和周澈。

如月母亲并未看穿周启祥的意图,又被周启祥一番深情言辞打动,便同意了,事实上她当时也并未清楚周启辉对如月的所作所为,她埋怨女婿,也只是认为周启辉回家太少,对如月和孩子的关怀不够。

小周澄和小周澈被周启祥带走,周启祥当即吞掉了那笔抚养金。周一凯刚满两岁,徐凤不喜大哥家的两个孩子,觉得颇为累赘,便动辄打骂。

起初尚可,随着时间推移,周启祥输掉的钱越来越多,他的性情逐渐恢复暴戾本质,一身酒气回到家中,更要大闹一通才解气。

徐凤知道不能与发酒疯的周启祥讲理,她早早抱着周一凯躲开了,却把周澄和周澈锁在房里,任由周启祥发泄,不许他们逃开。

深夜,周启祥踉踉跄跄地回家,拿钥匙开门的声音,周澄永远觉得,就像恶魔在朝他一步一步逼近。

他缩在墙角,无后路可退,周启祥的影子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身上。

周启祥输钱欠债,心情极度恶劣,他抓起凳子腿朝周澄砸过去,周澄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痛楚没有来临,却听到一声闷哼。

周澈不知何时挡在他身前,死死抱住他,凳子重重砸在周澈的背上。

周启祥拿着空空的啤酒瓶,像是一个拿着刀,靠近牛羊的屠户一样,走近周澈。

他狠狠地往下打,“我让你挡,我让你挡——”

周澈眼冒金星,剧痛让他颤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周澄。

周澄感受着弟弟每一次因为痛疼而抽搐的身体,他发疯似的说:“你快让开!你会死的!”

周启祥没有抓稳啤酒瓶,啤酒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周启祥把周澈抓起来,摁在地上,神经质地笑着说:“知道厉害了没有?”

碎片扎破皮肤,血染上了碎片,周澈疼得意识模糊,从不停挣扎到逐渐晕厥。

周启祥站起来,拿着扫把,开始打周澄。

周澈奄奄一息地说:“哥哥……快躲开……”

周澄不管往哪个方向逃,都会被周启祥抓回来,只有更加凶狠的棍棒迎面打来。

全身上下都是疼痛,仿佛骨头都要断了,周启祥掐着周澄的脖子,周澄即将窒息的时候,他才放开。

周启祥把他们两个丢进杂物间关了起来。杂物间没有灯,非常黑,周澄爬到周澈身边,艰难地摇了摇他:“弟弟?弟弟你看看我——”

周澈的意识被周澄摇了回来,“哥,这里好黑,我好怕。”

周澄也很怕,不过牢牢抓着周澈的手,“别怕,哥在这,你怕就抱紧我。”

两年多过去,这样的日子太多,数也数不过来,周澄几乎绝望,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周启祥的暴力行为不减反增,周澈总是冲在周澄前面,让施暴行为落在他身上。

周启祥发现周澈害怕被关在杂物间,于是他打完周澈以后,就单独把周澈丢进杂物间里,然后在门外打周澄,让周澈听着他哥哥被打的声音瑟瑟发抖,他终于看到周澈害怕的样子,他很享受。

他喜欢听着周澈在黑屋里崩溃的哭喊、砸门和求救声,他在黑屋外解气地大笑不止。

他喜欢把周澄踩在脚下,看着周澄从挣扎到奄奄一息,最后脱力。

周一凯偷家里的钱去买玩具和零食,有一次马上要被徐凤发现,他情急之下把偷来的钱藏在周澄的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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