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事故(15)
现场短暂沉默。
陆归晚没兜住笑:“噗。”
“哎。”谢黎同样笑吟吟,“不是吧,一个A是水蜜桃的信息素?”
陆归晚调整情绪,嘴角终于放下去了:“还别说,我觉得这味跟他挺般配。”
谢黎遗憾:“这个味,不当O真是天理难容,不过我现在很好奇,原始味道既然是这个,你们说隐藏味会是什么?”
陆归晚耸肩:“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更香,按理来说应该会更香。”
谢黎笑笑:“这在床上得香死人吧。”
这头聊得火热,那边穆清余的状态并不好。
他没走几步踩上一颗石子,脚底打滑,摔在地。
腿软了,软成一滩水,没起来。
他丧气地坐在地上垂眉耷眼,想不明白,生闷气。
遇到黑走不动路,是遗传吧,肯定他家老子也怕黑,不关他的事。
可这也太不酷了,说出去忒丢人。
不行,得起来,他想,老子可是穆清余,穆清余的屁股多金贵,不能挨地上。
那东东瞠目结舌:“他真是A?我们A不这样吧。”
谢黎问:“谁去扶他一下?”
那东东想让谢黎去,还没开口就见陆归晚走进一片黑暗。
他们两个你看我我看你,都迷惑:“小晚什么时候爱多管闲事了?”
陆归晚朝地上的alpha走去,越靠近中心,水蜜桃的味道越发蛮横。
甜味无孔不入。
好香。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穆清余警惕,拳慢慢握紧,他调整狼狈不堪的姿势,正要借力起来,啪得一声轻响,身后忽得亮了道光。
微弱的火苗被巷风吹得摇晃,投射在墙壁上的两道身影影影绰绰。
“是我。”陆归晚举高打火机,他吸一口指尖的烟,借助攒动的火苗打量地上穆清余,伸出手,声音低沉又醇厚,像杯让人醉意汹汹的红酒,“起来,没事了。”
穆清余心里一惊,没控制住,缓慢地朝着陆归晚打了一个,水蜜桃味的嗝。
顿时香得不行。
第7章
网吧,陆归晚打完一局酣畅的热身赛。
他很快心不在焉,随手把键盘往前推到旁边,自己朝后靠在椅背上,手间的打火机有节奏地轻扣桌面,望着几步远外亮着的电脑屏幕发呆。
那东东长长呼出一口气,扯衣领,跟谢黎叨叨:“我热,哪里都热,都怪穆清余那个狗屁信息素,把我的火都憋出来了。”
谢黎看他一眼:“你是不是要分化了?”
“可能?”那东东不确定。
谢黎角度清奇:“这么说,穆清余还是你的启蒙老师。”
那东东推了他一把:“你妹的,怎么这么肉麻,别把我跟他扯上关系啊。”
“话说。”他手撑着腮帮子,去想,“分化的过程会疼吗,不过疼也算了,等分化结束我就是真正的alpha,啊对谢黎,我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可以。”
那东东畅想:“变成alpha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牵omega的手,左手小美右手小可,喏,你知道吧。”
他撞撞谢黎:“omega的手特别软,肉肉的,不像咱们alpha,硬邦邦。”
“硬邦邦?”陆归晚回神,笑笑,“我刚才拉穆清余起来,他的手也很软。”
软,像握了一团温热的絮棉。
“哇。”那东东发出夸张的惊叹,“他真的是A吗?”
陆归晚无所谓地说:“谁知道呢。”
一行人玩到十点半,陆归晚的烟瘾有点犯了,他往卫生间走。
路过穆清余的座位,远远的:“一群猪,猪头,快来救驾啊操操操操操老子要死了!”
“猪头!”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陆归晚听见猪头两个字,脚步错愕顿住,下意识看向穆清余。
松松垮垮的校服套在身上,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坐姿放荡不羁,翘腿用力抖着,鞋子上的那两只小翅膀扑哧扑哧地飞。
浑身散发着不可形容的嚣张气势,他跟他的那对翅膀都要一起飞上天了。
隐隐让陆归晚感觉熟稔,他的女朋友玩游戏时也爱骂猪头。
陆归晚垂下他的眼眸,敛神。
这不可能,尽管他觉得穆清余很眼熟,但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性别不同、眼角的泪痣不同、成绩不同。
除了相同的性格,但,娇气的人脾气大抵都类似。
陆归晚脚步流连,驻足看了穆清余好一会,心乱如麻,情绪快得抓不住。
他闪进走廊,正低头咬烟点火时,穆清余踢踏着步子进来放水,刚推开门,他挥开细淡的烟雾,余光瞄到了抽烟的陆归晚。
网吧环境挺乱,灯光也显得暗,暗中又有一些黄,画面像是复古调的老电影,在窄小的空间里,这里的时间被不断拉伸延长,陆归晚站在中央,对视间缓慢吐出一口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