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172)
或是干脆......反悔?
想到最坏的这种结果,沙鸥一时心乱如麻,后脑一下下磕着座椅靠背,企图利用自己素来强大的逻辑思维,将整件事梳理顺畅,然而,他枯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发现此题无解。
好在尚有缓和回旋的余地,从北津回程前,陆惟名告诉他,自己会在这期间抽时间先回趟家,跟父母报备一下,等家里的情况铺垫好后,再通知他去一趟北津,和他一起回家见个面。
然而,陆惟名似乎日常工作过于繁忙,小半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给他准确的消息,平时两个人偶尔电话联系,基本都是在凌晨以后,有时候他睡到半夜醒来,手机上还能收到陆惟名在几分钟前发来的晚安信息。
陆总太忙,以至于这回家报备的工作迟迟没有落实,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让沙鸥多得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但无论最终局面如何难以收场,这个人,他决计不会再放手。
................
北津市,H&H总部大厦。
陆惟名结束一天的工作,听Tina汇报完明天的行程安排后,刚好晚间七点。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陆惟名将文件夹递给Tina,捏了捏眉心,说:“辛苦,今天早点下班吧。”
提前下班?这可是百年不遇的皇恩浩荡,Tina如临大赦,感激涕零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陆惟名扫了一眼腕表时间,沉思片刻,直接按下集团内线,周特助瞬时接听。
陆惟名交待说:“让司机回去吧,今晚我自己开车回陆宅。”
“知道了陆总。”周特助应承后,少见地犹豫了一下:“要不然我开车送您?这段时间您太辛苦了,真的要自己开车吗?”
“没关系。”陆惟名掩去声音中的疲惫,“我自己回去。”
“好的,室外雨夹雪,您路上小心。”
陆惟名“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而后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出门下楼。
出了写字楼的大门,才发现真的室外真的很冷,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北方雨夹雪的天气格外严寒,西北风卷着雪渣细雨打在脸上,宛如针扎,陆惟名顶着寒风,大步走到停车场,上车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暖风开到最大档。
这个时段正是晚高峰的尾巴,加上天气原因,路况糟糕透顶,陆惟名坐在车里,一只手闲闲地搭在方向盘上,顺着车流亦步亦趋,心中却是难得的平静安宁。
这段时间集团有意再开拓一下外网市场,扩展海外业务渠道,所以近期他确实太累了,始终保持高强度超负荷的工作节奏,有好几次干脆连夜战,凌晨五点多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眯两个小时,天亮后继续开高层会议,分析研判海外市场形势,听汇报、做总结,完全是铁人工作态势。
忙碌的时候脑中的那根弦始终紧绷,所以完全感觉不到疲倦,而这陡然停了下来之后,巨大的疲惫感则向海浪一样将他反噬吞没,连轻轻眨下眼皮,都觉得费力千钧。
不过,累归累,此时心里却是宁静无虞。
他准备了很久了,今天要回家去,告诉父母,他有人陪了。
终于等到这天,他想在沙鸥再次来到北津,同他一起回家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想给他一个最为安稳舒服的见面空间。
自己如此珍视的人,不能在家里受半点委屈。
一路堵堵停停,回到陆宅时,已经过了八点。
陆惟名在院子里停车熄火,下车后保姆阿姨先迎了出来,看见他先是一愣,而后立刻絮叨地将人往屋里推:“哎呦我的小少爷,这么冷的天,怎么连件大衣都不穿!都十一月了还穿单衬衫,要生病的呀!快进屋去!”
保姆在陆家快二十年了,算是看着陆惟名长大的,所以即便现在他都快三十了,“小少爷”这个称呼也始终没变过,陆惟名拿她当自己的亲阿姨,笑着听她数落,也不还嘴。
推门进屋,暖气扑面而来,冷热骤替间,陆惟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而后才揉揉鼻子,打了招呼。
“爸,妈。”
陆正庭和陆苏靖卓正坐在客厅看新闻后的天气预报,见陆惟名突然回来,皆是一惊,陆母连忙起身,快步走过来拉着儿子坐到身边,“这种天气,怎么今天回来了?司机呢?”
“没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回来的。”陆惟名从茶几纸抽中扯出一张纸巾,擦擦眼睛,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感冒。
陆正庭问:“吃饭了吗?”
“没。”陆惟名一笑:“您二老赏口饭吃呗?”
“我去做我去做!”保姆阿姨说着就往厨房走。
“陈姨你别麻烦了,我不想吃别的,有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