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深浅(105)
“嗯。”
“这么直率?”
“嗯。”
洛昙深被这两声毫不遮掩的“嗯”逗乐了,“宝贝儿,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你来吗?”单於蜚执着于这个问题。
“啧啧,你都这么问了,我能说‘不来’吗?”
“哪天?”
“还得具体到天?这么讲究?”
单於蜚解释道:“一共三天,你应该不会每天都有空。”
“那你先去报名,哪天有你的项目,我哪天来。”洛昙深问:“你最擅长什么?”
“看你。”
“看我?”
“你想看什么,我就去报什么。”单於蜚温声说:“或者哪天有空,我就去报那天的项目。”
洛昙深刚喝一口牛奶,闻言被呛住了,咳个不停。
单於蜚关切地问:“怎么了?”
“你……咳咳……”洛昙深咳出了眼泪,“这么有自信啊?”
“嗯,我没有特别擅长的。”
“那就是没有不擅长的咯?”
单於蜚问:“好些了没?”
“没事儿。”洛昙深刚才咳的那几下把浴巾给震松了,懒得再系,索性luǒ着,“我周四周六可能比较忙,就周五去吧。周五有什么项目?”
“长跑、接力、跳远、跳高、铅球……”单於蜚报了一串,“都是田径项目。”
洛昙深想了想,“一个人能报多少项?”
“三项。”
“那就报接力、长跑和跳高吧。不过全挤在一天里,会不会很累?”
“会。”单於蜚诚实道。
“那就……”
“不过我体力好。”单於蜚又道。
洛昙深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单於蜚体力好不好,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没有布料遮挡的地方因为这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起了反应,洛昙深低头看了看,朝窗边的躺椅走去。
他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一旦有了感觉,就绝不会苦苦憋着。
单於蜚继续说话,他浑身放松,想象单於蜚就在自己身边,正将自己罩在身下……
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成了催情音,引得他一阵苏麻。
单於蜚终于注意到不对劲,问:“你在gān什么?”
他曲着腿,脖颈高高扬着,张口就是一声甜腻的低吟。
单於蜚一愣,“你……”
“说啊。”他轻声呵气,直接将语音通话调成了视频通话,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坦呈给手机另一端的人,“别愣着,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单於蜚瞳仁燃烧,声音顿时变得低沉沙哑,像沙子在耳边摩挲。
洛昙深相当受用,哼声越发勾人。
结束时,单於蜚叹气,“你把衣服穿上。”
“那你呢?”他低声笑。
“我去卫生间。”单於蜚无可奈何道。
一场欢愉之后,身子骨都懒了。洛昙深躺了一会儿,披上睡袍,去书房。
这阵子他相当忙碌,说周四周六可能有事,并非敷衍,而是真的有安排。
上次与洛运承的冲突敲醒了他,他第一次认真而慎重地考虑将来。
洛宵聿曾经与他说,洛家的担子由自己来扛,他只需要快乐、自由地追求想要的人生便好。
现在洛宵聿去了,担子落在他的肩上。
只要他还是洛家人,就必须扛。
可他不想扛。
“洛氏继承人”这一身份实在尊贵,但尊贵背后的枷锁却令人窒息。
他冷静地想过,哥哥若是没有背负这沉重的枷锁,心理也许就不会那么脆弱,即便被欺骗、被辜负,也不会一蹶不振,选择一死了之。
他无法想象自己成为洛运承,但离开洛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没有立足之地的人,会被手握权力的人轻而易举捏死——他太清楚这个道理。
洛家老爷子曾说,洛宵聿的性格不适合接手家业,而他冷酷、残忍,是掌舵的料。
这话毫无感情可言,却是事实。比起哥哥,他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不过老爷子到底低估了他的冷酷与残忍,他想要的不是继承,而是取代。
一周很快过去,原城连晴半月,到了周五,气温攀上新高。
单於蜚一共报了三个项目,三千米长跑、男子四乘四百接力、跳高。
跳高和接力都在上午,换好比赛服后不方便携带手机,单於蜚最后一次看手机时是八点三刻,洛昙深说很快就到,还发了个“加油”的表情。
但直到跳高结束,单於蜚也没有找到洛昙深的身影。
接力与跳高之间有十来分钟休息时间,他回到休息区,拿起手机,神色不太好看。
洛昙深的手机打不通,他喘着气,担心路上出了事。
不过很快,林修翰打来电话,解释道:“单先生,抱歉,少爷这边临时有些事,下午才能去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