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风控官总想撩我+番外(47)
那人的动作停了片刻,再抬手的时候力道明显轻了许多,棉签轻点着伤口,一边朝刺痛的部位轻轻吹气。
他的注意力被气息分散,痛觉的确淡化了不少。
“陶子么?”苏齐云低声问,几乎没有睁眼。些微痛感让他不自觉揉着床单。
“不是。”
对方的声音很沉,听着很有点不高兴。
“培风啊。”苏齐云烧得稀里糊涂,竭力抬了抬手,“去睡。我睡一觉就好了。”
顾培风收了东西,听着走了出去。
眩晕和耳鸣中,苏齐云也失去了意识。
高烧的时候,人迷糊,知觉触感还有,身体却僵了一样不听使唤。身上热起来的时候,他极力想扯身上的毯子,可不仅抬不起手,全身细密的汗还让毯子缠得更紧了。
苏齐云的皮肤本就苍白,身上的衣服滚得凌乱,肩头后颈都敞着,沾了层白霜样的汗。
因为发热,他的手肘、肩头,乃至所有的关节处都透着点红,即使在夜色中,也能看出点粉白,活跟初熟的蜜桃似的。
模糊间,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胳膊,沿着一点点往上擦。
他全身燥的不行,这点触感活跟大炎天里吃冰棍一样,苏齐云半眯着眼睛,不自觉地往冰凉的东西上凑。
那凉东西擦完了他的脸和胳膊,又开始擦小腿,直擦到脚踝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感觉上,过去了很久。
忽然,有个温温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脚踝,又活跟被惊到一样,瞬间缩了回去。
室外似乎开始下雨。
大雨狠狠砸着窗户,簌簌的声音反而衬得室内更加安静。
这回过了更久,凉凉的东西才重新擦下来。
喧杂的雨声,很快掩盖了一切。
五点,启明星刚亮的时候,苏齐云睁开了眼睛。除了全身隐约的酸痛感和轻微无力之外,基本已经恢复正常。
刚下床,他差点被绊得摔在地上,仔细一看,乐了。
床边丢了个懒人沙发,一人一猫窝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
顾培风个头太大,估计是地上冷,缩着手脚,半个身子歪在沙发上,窝着睡。
这姿势看着就憋屈,更不提云云整只猫蹲在他肩膀上,眨着扑棱棱的大眼睛,大毛尾巴一下一下全甩在顾培风脸上。
看着就让人窒息。
苏齐云抬手把云云赶了下去,把顾培风的毯子朝上拉了拉,这才赤脚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卧室门,顾培风揪着毯子,唇角漾起一点笑意。
除了特别恶劣的天气,苏齐云几乎每天都晨跑。每天五点清醒,晨跑半小时至一小时,回家后简单沐浴,伴着财经新闻吃完早餐,之后出门上班。
然而这一天,他刚迈出单元门,就察觉出了不对。
五点钟,小区里隐约透点亮,阴风一过,忽然一条长蛇悠了过来!苏齐云瞬间躲开,那长蛇擦身而过,他这才看清,是条纯黑登山绳。
绳子楔在四层露台上,露台窗户倒是锁得好好的。苏齐云试了试绳子力度,还挺扎实。虽然说小区里治安还行,可这绳子就这么戳在这里,这不是勾着别人往上爬么。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根麻绳是三叉固定锚,这种结构相当稳固,好锚定、难拆解,尤其是从最下面施力,完全扯不下来。
看来只能等物业上班,尽快通知四层住户协助解开。
他正抬头往上瞄着,隔壁扫地老大爷绕着他,哼着小曲挥舞着扫把,眼神有意无意就往他身上瞟。
这大爷也太壮实了点,看着六七十,胳膊上的肌肉把袖子撑得满满当当,丢天龙八部,那就是少林扫地僧,深藏功与名,活的。
这扫地僧莫名让他想起在去蒙代尔会所路上被堵截,和书房被人闯进来的事情。苏齐云额外多留了个心,看着还是普通的晨跑,但路径都是绕着自己住的这一栋。
才刚转到单元楼后边,远远就看到架空层有人蹲点,烟头藏在阴影里,忽明忽暗的。
苏齐云装作路过,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年纪半百的老太太,叼着根烟凑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折着垃圾桶里淘来的纸箱子。
社会社会。
“什么人!”
背后一声炸响,紧接着,一束强光照了过来,他被晃得睁不开眼,拿手遮着光源,这才隐约看到对面穿着保安制服。
苏齐云平静回应:“我是业主,下来晨跑的。”
“晨跑?黑咕隆咚的,夜行侠啊?”
苏齐云忽然警觉起来。
不说别的,他晨跑日日不间断,往返巡逻的保安换了好几波,个个都认识他。
苏齐云皱着眉:“你先把手电筒关掉。”
那人没关,反而把手电筒晃了起来:“你说你是业主,几栋几单元几零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