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欲燃山(110)

作者:过年烤年糕

到底是江湛厉声责骂,易谦当下不敢再挣动,他柔软的眼睫一片悲痛万分地垂下来,浑身失力地靠在江湛肩膀上:

“哥…,是阿政最后拼了命打方向盘才让我躲开…,哥…,求你了,你让我去看看他吧…”

魏微心里难过,他知道好友一向重情义,跟手下那帮忠心耿耿的秘书团感情深厚,这要放在平常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江湛顶半句嘴。

魏微怕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惹火了江湛,连忙指挥护士推来轮椅,一边悄悄地给季秋寒打眼色。

“…好了江湛,”季秋寒出声上前,“医生说他的伤只要不下地用力就行了,你让阿谦去吧,阿谦,过来坐下。”

季秋寒从江湛手里扶过易谦坐下,又从手下那里接过毛毯给他盖好,见他骨折的右臂上打了石膏。

视线一扫,易谦从裤腿下裸露的苍白脚踝到手背骨节,道道交错着全是在猛烈撞击下刺眼的淤青与锐物划伤的血痕,而这样的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知道在病服的遮掩下全身还有多少。

“这样行么?痛不痛?”

季秋寒把易谦打着石膏的右臂小心固定,他的伤远比江湛要严重的多,季秋寒大概能猜到在车上发生了什么,这孩子一向把江湛看的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易谦眼圈泛红,死死地咬着下唇,对季秋寒轻轻地摇摇头。

“谢谢季哥…”

一旁的江湛也发话了,“魏微,你推他过去吧。”

说完,江湛挥手让手下也出去,等他们都走后,寂静的病房里只剩下他跟季秋寒两个人。

周边林立着几台冰冷仪器,它们因监测不到体征数据,而不断发出的警鸣滴滴声。

江湛坐下来,徒觉后怕地手掌掩面。

季秋寒也坐下来,他轻轻抚了抚男人宽厚的后背:“你看到了,阿谦没事的…,魏微说他的伤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的。”

他知道江湛纵然在平日里打的狠,但易谦自小在他身边长大,说是他一手养大的也不为过,他待易谦是弟弟,也是半个儿子。

如今易谦差点出事,这远比在高架和悦山发生的事加在一起更令江湛恼火震怒。

而这时甘黎敲响了病房的门,

“江哥,秦臻回来了。”

江湛抬起头,让他们进来。

跟随甘黎一起进来的青年季秋寒并没有见过,应该就是甘黎口中派去调查悦山事件的秘书秦臻。

秦臻一派严谨精英气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快步走来。

“江哥,这是向南今晚在会所里搜出来的。”

秦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袋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十几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包。

江湛一看到这些,明显地皱了眉。

“向南在收到季先生的消息后,就立刻通知酒店上楼清理,并在监控里发现:就在今晚七点钟左右,有人伪装成会所的服务生,在客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往他们口袋里塞这种装着白粉的袋子。向南已经带人全部找出,没有惊扰到客人,所有的都已经在这里了。”

季秋寒以前在缉毒科待过,他拆开一包,指尖谨慎地捻过这些白色粉末。

他心中惊骇,这样的一小包白粉只有十克左右,但对于国家严厉打击下的毒品犯罪来讲,已经完全足够刑事判刑的标准。

更何况这一袋子里像这样的小包最起码有数十袋,按照法律规定贩卖毒品只要超过五十克,就很可能要面临十五年以上有期,无期甚至死刑的刑事罪名。

如果刚才真的让张东林带队上去搜查…,这一出预谋好的“人赃俱获…”

“来源?”江湛问。

秦臻道:“江哥,已经验过了,这些全部是三号海.洛因,纯度与上次在郊外制毒工厂里发现的成品一模一样。”

郊外的制毒工厂…

江湛一听,便若有所思地眯了眼。

两个月前,手下跟他汇报江家里有人妄想在他眼皮底下扯旗重启毒品的生意,而幕后的出资人经过层层调查,正是这些年一直备受忽视的,江坤。

江坤按辈分来算是江湛的五叔,也是在江炎统领时代下,唯一一个参与夺权却没有被江炎亲手送进坟墓里的兄弟。

在那场江炎大开杀戒的动怒下,两个哥哥接数“意外”身亡,而同样参与谋划的江坤,却在江老爷子在本宅生生摔断了一根龙头拐杖后,勉强得以在江炎枪下保住性命。

不过这些争斗对于江湛来说太久远了,从他记事起,父亲的位置就几乎就无人可撼动了。而江坤也自夺权败落后,就一直被江炎软禁在郊外的别墅无人问津,这些年几乎快要淡出江家的圈子。

“上次我们带人销毁江坤的制毒工厂后,江坤就连夜了逃亡国外。江哥,据泰国的兄弟汇报,就在一个月前,他们在清迈见到了疑似江坤的男人露面,只是他似乎…,跟金三角的察昆将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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