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如【CP完结】+番外】(10)
白云天心里冷笑,这他妈是打台球还是犯流氓罪呢,可看齐胜仙玩得开心,他也不好打断。他只是走到齐胜仙旁说:“你用力的角度不对,我教你。”语罢他压到齐胜仙身上,一手教他握杆,另一手从腋下伸到齐胜仙胸前,揪起背心盖住胸口,令其余诸人什么也甭想看。
这一杆果然得了两分,他们二人一起站直身体。齐胜仙只顾高兴,忘了自己还靠在白云天怀里,他刚想转过去说点感谢语,嘴就亲到了白云天脸上。说亲也不算亲,就是轻轻擦过脸颊,在这个窑子里根本不算事儿,但齐胜仙的脸一下就发起烫来,生怕别人看见了,连忙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什么“打得好”,什么“谢少爷”,一个人在那儿给自己解围,简直语无伦次,抓耳挠腮。
给齐胜仙解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波子,他像个皮球一样从二楼弹下来,随他而至的是他口中所谓的“成哥”。这人叫成毅东,三十多岁,浓眉大眼,体格结实,一副战斗英雄相,乍一看可以冒充烈士照片,其实就是个倒买倒卖的,也没有家庭背景,听说连北京土著都不是,在四九城里能混成现在这样算是奇迹。白云天听说过这人,但没什么好感,三十来岁高龄了,不好好跟年长一辈学习提升自我,反倒混迹在年轻人圈子里,还不是就看中了这群人的钱好骗?成毅东卖的烟酒,开的窑子,外国弄的走私车,还没来得及上市场,百分之七八十都让这些权贵子弟给消化了,白云天觉得这人就跟高中生抢劫小学生一样无耻。
成毅东从二楼楼梯走下来,他越走近,身上那股雪茄和乱七八糟香料的味道就越压迫,像一个罩子,又厚又重,压在娱乐室里。厅里的A被气息压迫了,都咬着牙扛着,稍微没点耐力的小O,胯下就跟水闸放水了似的。
成毅东下得楼来,马上走到白云天身边说:“白小二爷,真是有失远迎啦。之前我那朋友跟您有了冲突,我早就想抓着他来道歉了——”说话同时他伸出一手想要言和,脸上洋溢着诚恳的笑容。
白云天一手拿着杆子,一手搂齐胜仙,他耸耸肩以示没有空手,但还是笑了一笑,以表友善。还是齐胜仙看见成毅东伸了半天的手,觉得晾着别人不太礼貌,于是代表白云天和对方握了一握。
成毅东握住他手抖了几抖:“这位就是,嗯——”他嗯嗯啊啊半天,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用词,还是白云天提醒他:“这是我对象。”
成毅东这才恍然大悟:“是了,是了,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成毅东一来,为了撑人气,波子招呼着开了一局台球,谁想来打几杆都欢迎。齐胜仙见状道:“我这才刚学,技术太次,就不掺和了。”说罢他跑到白云天的沙发扶手上坐着。白云天想搂他腰,被他一扭身子给甩掉了,意思是大庭广众,不好这样。
成毅东一直被公子哥儿拥着打球,偶尔在人群里回望角落,看见白云天在喝茶,那个对象则坐在沙发扶手上,他俩说着话,却不像热恋,反而是过于举案齐眉,不像这个年代的人谈恋爱。再仔细看看,白云天贵气,头发梳得光鲜,穿一身灰格子西服,里头套孔雀蓝马甲,靠在沙发里品茗;对象则外边穿件土布盘扣褂子,洗得都看不出颜色了,里面穿件老头背心,垮得能看见胸口。成毅东也叹,这人穿得挺磕碜,长得倒不错,单眼皮藏神,小脸尖下巴,他感觉自个儿拇指食指一张比个八字,就能把这人小脸给捏在手里。
成毅东正想入非非,波子又在叫了:“成哥,你又在看哪儿呢!轮到你啦!”成毅东这才依依不舍,转身过去,趴到桌上来它一杆。
白云天不合群,只是专注喝茶,茶一喝多了就往厕所扎。他进了厕所,刚对着坑位拉开裤链,就看见波子也鬼鬼祟祟跟了进来。波子到他身边坑位,也解了裤头掏出家伙,却半天出不来尿。白云天觉着这人像是有话要说,不停转头看他,但又说不出口。
白云天侧目而视:“怎么,突然对我感兴趣了?”
波子笑了:“您可别拿我开玩笑啦,是成哥托我带个话儿。”
白云天失笑,这种汉奸台词他可听得多了。他问:“什么话?”
波子说:“成哥说,那个土包子你要是玩腻了,就知会他一声,他很喜欢,愿意接手。”
“你什么意思。”白云天语气顿时冷了。
波子说:“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没玩过这样的,看你吃得香,他也想尝尝鲜呗。”
白云天放完了水,裤链一拉,手撑在墙上以示压迫:“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少他妈招惹他,他不是你们那些乱七八糟出来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