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强惨重生后[快穿]+番外(77)
秦墨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即便你现在依旧手握虎符,又能做什么?不过也和现在一样,是个空头将军。”
北宫越猛然起身,“够了!”
秦墨声音戛然而止。
虎啸营是他的心血,营中五十万将士都是他的手足,即便他成了个废人,那份情义也不是说能抛弃就抛弃,说能放下就放下。
北宫越抬手指向门口,整个手臂都在打颤,“出去……”
“伯皓我还没说完……”
“滚!”北宫越怒吼一声,涣散的双瞳满布血丝,“秦墨,你TM给老子,滚出去。”
北宫越两下将秦墨推出屋外,他重重关上门,靠在冰人的门板上,又一次……又一次堕入无边黑暗。
他伸出手,没人能拉一把。他迈开腿,无人为他让路。
那死一般的黑暗,紧紧将他包裹,越缠越紧,扼住喉咙,直要将他勒死一般。
这就是秦墨的答案,这就是秦墨要驳去他兵权的原因。因为怕他给不了皇上安心,给不了燕国安宁,给不了百官交代。
因为他眼盲,再也不能做燕国的剑,利刃齿朽就该被丢弃,废物……不配拥有一切。
秦墨站在门外,六月里的夜风将他吹了个透心凉,他抬手欲敲门,却听到门里浓重的喘息,和低沉哽咽。
他错了,他不该这般理智说出当初分析的一切,他的话还没说完,可此时已然再没机会。
北宫越在门口坐了一晚,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时,是窗外阳光刺痛双眼。
他跌跌撞撞起身,左脚腕钻心的疼。
秦墨今日没去上早朝,一大早便派童影去告假。眼看已到晌午,北宫越还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他在院中等了整晚,却不敢叩响眼前的门。
侍从小步跑到秦墨身边,低声道,“殿下,户部侍郎在外求见,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秦墨看看紧闭的房门,“你在这守着,伯皓要是出来,第一时间通禀我。”
侍从:“是。”
北宫越迷迷糊糊又睡一觉,陈渊今日不在,偌大的瑞王府,似乎连点热乎气也没有。
弄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只觉头痛欲裂。昨晚秦墨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这二十几年来所有不好的事如潮水般,直涌心头。
他起身,摸索着从柜子里找出重剑。
宝剑入鞘,明珠蒙尘。
北宫越推开屋门,手里提着把寒光熠熠的铁剑,门口侍从看到,吓得低低惊叹一声。
北宫越:“你们都出去,把院门给我关上。”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摸过这柄剑了,一柄陪他征战沙场,斩落无数敌首的利刃。一柄让他握起,便能点燃血脉贲张的魂。
他缓缓抬手,风过处,剑刃轻响。
秦墨听到侍从禀报,匆匆了结手头上的事,快步来到别院,院门轻掩着,门口站着一排侍女、小厮,一个个垫脚向内张望。
侍女:“大将军也太厉害了吧?”
小厮:“闹呢,大将军可是令西域闻风丧胆的人。”
侍女:“别挤我,让我看看。”
……
秦墨:“都在这做什么?”
众人听到瑞王声音,吓得全部跪拜在地。
秦墨没理会,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北宫越一袭黑衣,手中重剑展露寒芒,他飞身向前一刺,发丝扬在身后。
空气中传来阵刺耳的破裂声,剑风急转,他身形快若闪电,一个转身稳稳落地。
毫无预兆的,那柄剑在空中“呜”得转了个弯,直奔秦墨而来。
北宫越厉声道:“你可知东关一战,我领兵十五万抵抗匈奴三十万大军,援兵迟迟不到,战场尸骸遍野,我当时死的心都有!”
剑从秦墨耳边滑过,一缕青丝随风飘落。
北宫越:“你可知最后四万弟兄几乎是用血肉之躯守住关口,只为保燕国太平。你可知那三天两夜,我们是怎样挨过来的?”
他回手用力一斩,砍断院中石椅。
北宫越:“朝中百官因我折损十三万大军不服,他们不服?可谁又在乎我服不服?!援军在哪?粮草在哪?火.药在哪?人心又在哪?!”
他重新抬起剑,正正指着秦墨,“秦墨,你来告诉我,我那些兄弟死在城墙上时,他们在哪?这帮人都在哪?”
秦墨的心像被人用力拧了一下。
北宫越微微扬起头,“我是瞎了,我泱泱大国的确不能用个瞎子做大将军,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个废人,更不是个没心的废人!”
秦墨:“伯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将剑又向前一寸,“虎啸营是我的骨血,一个虎符的确不能代表什么,为了让圣上安心,我可以拱手交出,毫无怨言!但那不能证明,我也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