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解散后我爆红了(44)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即使在台下跳的再好,观众看不见,也等于白搭。
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想象这里是舞台,而不是练习室。
砰,模拟灯光开启。
耀眼的光芒将他包围,而身前,是属于他的一片红海。
随着音响里传来沙沙的声音,那种感觉越来越真实。
他的手心也渐渐冒出冷汗,曾经受伤的腿部肌肉阵阵紧缩,呼吸愈发急促。
……还是做不到。
正在他努力想克服这种感觉时,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又到这么晚,不要命了?”
路夕皱着眉睁开眼,转身看见了贺钧潮,他正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
他被对方打断,心情很不爽,况且上次大晚上还吃过他的亏。
正在路夕准备开口赶人的时候,贺钧潮低头看了眼手表,说:“三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凌晨三点。”
路夕一愣,他们第一次遇见,的确是三点钟,在天华练习室外的过道上。
那时候,是他劝贺钧潮不要练的太拼,现在情况完全反转了。
贺钧潮看着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最近每天都很晚睡,是在担心舞台?”
这个问题看似轻飘飘,但实则对路西来说,却像是一柄利刃。
在外人看起来,他是天生的舞者,“担心舞台”这个形容,似乎跟他完全搭不上。
如果有人问这个问题,不是恶意就是八卦。
路夕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抿着嘴角,缓缓地点了下头。
贺钧潮朝他走过来,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路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扣住了手腕,往门外走去。
贺钧潮修长的指节贴在他的腕骨上,两种从未接触过的皮肤,像是夏夜里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
谨慎地、羞涩地,探出头来,与仲夏的夜风轻轻地接了个吻。
——所谓悸动。
第23章
过道里一片寂静,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
路夕不知道贺钧潮要带他去哪里,但却没有想要反抗,任由他领着自己往前走。
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背影比他高了不少,路夕恍惚想起,以前他似乎是可以平视贺钧潮的。
他们穿过一个个无人的练习室,最后来到了楼下的演播厅。
两扇双开大门紧闭,严丝合缝地伫立在黑暗中,周围灯光暧昧不清。
贺钧潮终于放开了手,当左手被松开时,路夕僵硬了一下,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空气有些静谧,路夕开口打破了安静。
贺钧潮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随口道:“月黑风高,孤男寡男,你说能干什么。”
路夕心道就知道不该问你,只得闭上嘴帮他把门拉开。
演播厅内伸手不见五指,贺钧潮形如盲人一样,到处摸开关。
“啧,节目组已经抠门到这种地步了吗,晚上都不留盏灯。”他抱怨道。
路夕也帮忙摸开关,无语道:“演播厅两、三天都不一定用得上一次,留灯给蚊子照明吗?”
贺钧潮“噗”的一声笑了,说:“你也会讲冷笑话啊。”
路夕是个很少跟别人开玩笑的人,他闻言表情有点不自在。
正在他停在原地时,脸颊上感触到一丝暖意,紧接着,便贴上了一片柔软的袖口。
带着体温的袖口轻轻擦过他的脸,有一种贺钧潮身上特有的木质香水味。
像是开春照在身上的暖阳,又像是雏鸟依靠在巢穴上,路夕竟然产生了一丝奇妙的安全感。
贺钧潮波澜不惊地收回手,不怎么诚心地说:“不好意思,不小心打到你了。”
路夕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终于在墙上摸到了开关。
他伸手按下去,刹那间,头顶雪白的灯光倾斜而下,照亮了演播厅的一角。
双眼逐渐适应强光,他这才发现贺钧潮已经快摸到舞台边缘了。
路夕:“……”
贺钧潮略有点尴尬,转头对他道:“来吧,到舞台上去。”
路夕脚步一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久以前,在他们出道的前一夜,也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天晚上,路夕口渴起来喝水,却发现宿舍的门开了条缝。
他穿着睡衣走出去,看见贺钧潮坐在门口的阶梯上。
浓厚的月色中,染着一头张扬银发的少年,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高傲与卑微这两种极端的情绪,似乎在他身上完全迸发出来。
路夕犹豫了几秒,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贺钧潮被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慌慌张张地说:“你……还没睡?”
“起来喝点水,你怎么也没睡?”路夕看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