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炎收回手机，“画的好看吧？”

楚杉还没领悟到重点，附和道：“嗯，背影很像。”

“喜欢的话回头让陆景易也学着画画。”顾炎指尖滑动，挑了一副拍的不错的当做屏保，其实那幅画只占了其中一部分，其他都是计算机院的背景墙，杂乱不好看，但顾炎颇为享受：“那啥，赶紧吃，今天别跟我客气啊。”

陆景易：“……”

楚杉：“……”你也是个人啊。

顾炎这种持续性兴奋，小半个月后才得以缓解。

海城又开始下雨，顾炎随便捞了件黑色外套出门，在一家咖啡店里见了宋权。

宋权是顾昊生的私人秘书，当年受过顾昊生的恩惠，所以对顾氏相当忠心，按理来说顾昊生退居后位，为了避免宋权心生杂念，他也该跟着退下，但顾炎一时半刻找不到能替代的人，便一直留着用。

于宋权而言，他此生见过的最巅峰的男人就是顾昊生，本以为再无一人可望其项背，直到顾炎长大。

“少爷，这是庞宁娟最近的情况。”宋权将一沓文件放在桌上。

顾炎拿起来，先抖出几张照片，他“嗯”了一声，眉眼舒展开，看得出比较满意，照片中的庞宁娟鼻青脸肿，穿着廉价。

“行，就这样，欠了那么多钱，又没什么本事，靠着卖还能赚点儿，等没用了，记得绐她挑一个‘好男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宋权点头：“好的少爷。”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顾炎：“其实就是个小角色，不值得少爷大费周章。”

“不费。”顾炎淡笑：“看她们不舒服我就舒服，娱乐项目。”

若不是当年林肃打翻了水盆引来江燕晚，庞宁娟会对林肃做什么，顾炎都不敢想，说起江燕晚……顾炎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敲桌面，之前医院来电话，说这女人也差不多了，本来就嗜酒没了半条命，又被顾炎安排进精神病院隔三差五一顿电疗，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不着急，顾炎眼底闪现寒芒，这些人，他一个一个地送走。

“公司那边你帮我盯着点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及时联系我。”顾炎起身，“我出来主要是要去麦香园买枣糕，那家的正宗，林肃说想吃。”

宋权木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好。”

顾炎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将那张屏保放在宋权面前：“林肃画的我，好看吗？”

“……”宋权平静的脸终于岀现了一丝裂缝。

打死宋权都想不到，他已经听顾昊生念叨了半辈子的秦淼，如果再听顾炎念叨后半辈子的林肃……宋权深吸—口气，他还是赶紧抽身吧。

顾炎绕了一圈去麦香园，赶上枣糕刚出，热乎的很，他买了两份，刚付了钱就接到林肃的电话，小孩声音闷闷的，明显是刚睡醒，“炎哥，你在哪儿呢？”

“还有五分钟到家。”顾炎神色温柔：“买了枣糕。”

林肃笑了笑：“好。”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有天顾炎不喜欢了，那么林肃一定会非常可怜，毕竟再浓烈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腐蚀，可顾炎却觉得一分一秒中，他对林肃的爱只增不减，若是到了即将黄土一扌不的时候，他都要带着林肃一起，因为太舍不得了。

—进门饭盒就围上来，“喵喵喵”地叫，用老一辈的话说，饭盒是个“调料猫”，它什么都吃，一般绐林肃准备的零食，除非味道特别怪，否则饭盒都能吃一些，才六个月大，已经长肥了好几圈。

饭盒开始扒拉袋子，顾炎低头看它，“其他猫也没你跟饭桶这么能吃啊，饭桶我还能理解，受过苦，你呢？小小一点儿我就抱回来，要不是跟老板娘确定过，我都怀疑你是猪。”

林肃出来听到这句话，“噗”的一下笑出声，“炎哥。”

“哎。”顾炎应了一声，把枣糕递过去：“趁热，下午有课吗？”

“有一节。”林肃边吃边说：“炎哥有事吗？没事我们一起去。”

“好啊。”

刚进计算机院的大厅，顾炎他们就遇到了许昌质，林肃之前做手术，许昌质是知道的，他嘴巴严，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直接绐林肃的最后考核上打了个“优”，所以林肃这学期不用再弄选修课，他对许昌质还是挺感激的。

“学长。”林肃打开书包，“好久不见，拿一个。”

许昌质低头一看，好家伙，一书包的进口零食。他象征性地拿了一个，有些忐忑地跟顾炎打招呼，失火那次顾炎的态度彻底吓到他了，也终于让许昌质等人认识到，顾炎跟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那个苏锦，从此往后再也没提过顾炎。

“谢谢啊。”许昌质挺喜欢林肃这小孩：“顾神陪你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