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番外(50)
江裴遗怔了一下,他都忘了三天这回事了,然后转身让他进来。
林匪石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拿出里面盛着的东西:医用手套,烧伤用的药膏,一团纱布,碘伏,干净的毛巾。
他把江裴遗的手腕垫在大腿上,开始将他手上缠的纱布拆下来,动作看起来非常熟练。
现在江裴遗知道为什么林匪石当时说“这个我会”了,他估计以前没少给自己换过药,毕竟林匪石那时候……
用沾着碘伏的湿润纱布轻轻抹掉没有被吸收的药膏,江裴遗的手心浮起一层薄薄的皮,是当时起水泡的时候留下的。
林匪石道:“这层皮以后会自然脱落的,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现在不能弄掉,不然里面的伤口可能会感染。”
清理完了伤口,林匪石带着手套蘸出一层药膏,慢慢敷在江裴遗的手心,他本来就是一个特别细心温柔的人,基本上没有让江裴遗感到任何疼痛。
从江裴遗的角度看过去,林匪石眉骨和鼻骨的形状格外清晰,修长乌黑的睫毛向下低垂着,目光带着一点罕见的认真,好像在对待一个珍贵又易碎的瓷器,让人格外心动。
江裴遗转移了视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苗珍见面?”
林匪石想了想:“明天下午吧。”
江裴遗淡淡地说:“我送你过去。”
林匪石含笑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姐妹的收藏评论!
感谢唐安大可爱的霸王票!
欢迎留评!我都会看的
然后关于某些剧情方面的猜测,大家可以在评论区讨论,我就不回复了,不然太剧透啦!
鞠躬
第27章
第二天大清早,郭启明给林匪石打了个电话,询问江裴遗的情况怎么样,这个铁骨柔肠的老前辈是很关心他们两个的,前一段时间就总是说要再从省里多调派几个人过来协助他们,但是江裴遗觉得还没必要动用省里的力量,就一直拒绝了。
“我感觉他还好啊。”林匪石正对着镜子刷牙,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以前的事我都听他说了。”
郭启明那边好像是有点惊讶:“他把跟锟铻的事都告诉你了?”
“是啊,”林匪石漱了漱口:“我听江裴遗说,那场行动牺牲了许多同事,战况非常惨烈。”
郭启明难得伤感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大型作战行动,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是他自己固执地走不出来。”
“没有你听到的那么夸张,当时我们事先得到消息,知道锟铻可能会选择鱼死网破,在爆炸之前就组织紧急撤退,大部队都躲在一处凹陷的山壁里,是相对安全的地方——那场行动确实有难以避免的伤亡,有十多个优秀的人民警察死在了滚石之下,但这跟小江的决策没有关系,怎么都怪不到他的头上。”
“不过江裴遗就是这种性格,从那天开始他心里就一直背负着难以磨灭的内疚,我们这群老骨头轮番上阵劝了他很多次,效果微乎其微,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了。”
林匪石有点不解道:“你们怎么都说江裴遗性格不好,我觉得他很好啊。”
郭启明说:“恐怕天底下就你这么觉得了,这个江裴遗在省厅领导班子的眼里可是最硬的一块骨头,你马厅那个□□桶似的臭脾气,都不敢跟他吹胡子瞪眼。”
林匪石似乎是有点护短:“跟他吹胡子瞪眼干什么,我觉得我们江队做什么都挺有道理的。”
“……有时候他太不要命了,”郭启明叹息道:“江裴遗的父母都是烈士,一家人性格都非常刚烈,他的妹妹还在军校上学,有国家养着,他一个人什么牵挂都没有,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他总是不惜命啊。”
听到这段话,林匪石不由想起那天江裴遗悍然扑向烈火中的背影,这时回想都觉得心惊肉跳,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怕死,以后有机会我跟他说一下这个事。”
郭启明又嘱咐了一遍:“有情况随时可以请求省里支援,不要跟那群亡命之徒硬来,知道吗?”
林匪石一口答应:“放心吧郭厅,我从来不硬来。”
郭启明一针见血:“你谁也硬不过。”
林匪石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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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吃什么补什么”的原则,林匪石早上临走之前给江裴遗红烧了两个猪蹄儿,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定时保温,中午回家给他带到市局,回去的路上拎着保温桶被其它同事看到,都纷纷打趣他:“林队你又开小灶啊。”
林匪石道:“给病号吃的,哪能轮得到我啊。”
——林匪石和江裴遗这两个支队长在局里的人缘是两个极端,就连楼下打扫卫生的老大爷没事的时候都能跟林支队长唠上两句嗑,但是很少有人能跟江裴遗说上一两句话,不是说这些人不喜欢江裴遗,对于这位雷厉风行的副支队长,他们又畏惧、又敬佩,感觉跟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相比而言不学无术的林匪石就“接地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