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有钱你真的无法想象(255)
傅子越被母亲蛮横地推出房间,他站在门口尚且不敢贸然离开,但下一秒,傅妈妈又拉开了门,把他送的东西一股脑扔了出来,最后又咒骂一句,“恶心!”
傅子越被包装袋和礼盒砸了一身一脸,最后一丝希望湮灭。
他配不配被人爱,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生养他的女人,再也不会爱他。
傅子越把地上的东西微微收拾了一番,整齐摞在了房间门口。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庆幸随身戴了墨镜,还能遮掩脸上的伤肿。傅子越一边按电梯要离开酒店,一边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到了一层大堂,傅子越缓缓走出酒店外,司机和车已经等候在了门口。看见他的脸,司机讶然地问:“傅先生,您这是……”
“没事。”傅子越脚步站定,隔着墨镜,室外的艳阳依然刺眼夺目。
这竟然就是他新年的第一天。
傅子越深吸一口气,准备上车,却忽然听到酒店外几个女孩纷纷惊叫起来。
几个保安从酒店内快步往外跑着,傅子越站在中间,下意识要躲开。
他刚往旁边走了两步,就听到门口准备离开的客人低声惊道:“天啊……是有人要跳楼吗?”
傅子越蓦然回身,但见酒店高层的阳台外,站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女人。她堪堪从阳台栏杆翻出来,就站在狭窄的边缘处。
那身熟悉的、保守质朴的灰裤子与蓝色毛衣,让傅子越大脑中顿时“嗡”的一声作响。
他迅速抓住司机胳膊,低吼一声:“打电话,报警,叫120!!”
随后扭头往酒店里跑去。
司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逆着阳光抬头,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傅先生的母亲吧?!
傅子越拿着房卡冲向电梯,好在有客人正出来,他闪进电梯内,疯狂按着关门键,随后又按了楼层。
电梯向上的速度从未让傅子越感觉如此漫长过,仿佛他这一生的成长,也不过如此。
脑海里是幼年母亲慈爱又温和的笑容,母亲曾经的怀抱、臂弯,送他上小学时的体贴与温柔,就算后来父亲消失了,母亲变得沉默寡言,偶尔尖酸刻薄,但还是会在他每天放学后,备上可口的饭菜。
离开家乡,踏上北漂的路。
这几年,母亲催婚和催房都让傅子越屡屡感到窒息。但对着母亲苍老的面孔,他也甘愿忍耐,在每一次过年,都大包小包地赶回老家,与母亲两个人一起度过春节。他们一度曾是彼此的依靠,在漂泊的生活里,一餐饭、一身衣都如此不易的时候,他每一次喊妈妈,妈妈不管有多着急的事,都会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看他。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门,傅子越像是被一阵龙卷风从回忆中掠夺出来。
他拔步狂奔,冲向母亲的房门口。
还好他随身带了母亲的房卡,傅子越颤抖着刷卡房门,不管不顾地大喊了一声:“妈!!”
酒店落地窗的白色纱帘,被北京一月的寒风吹得飘扬起来。
他隐约看到外面有一道身影,那人仿佛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仿佛没有。
但下一秒,那人纵身跃下,再无留恋。
傅子越整个人僵立在门边,浑身发寒,他耳边响起了与母亲分开前的那句话……
“你这一辈子,就不配被人爱。”
盛喆出去开会没多久就结束,不到饭点就赶回了家,盛林被他亲自喊上门来一起,本来满心都在替傅子越担心,此刻也只好捏着鼻子,换了身衣服,跟着去了大哥家里。
正值元旦假期,殷若瑜也从剧组杀青回来,在家带着两个儿子。见盛林来了,笑盈盈地上前招呼。因有了戛纳之旅,原本关系不算多亲睦的叔嫂,也能坐下来认认真真聊几句天了。
殷若瑜还不忘在盛林面前夸傅子越,“真是特别有才华,我们那个戏的导演可喜欢他了,他才来了十几天,导演就说下部戏要找他演男主,太厉害了。”
盛林听了果然高兴,拍着巴掌说:“我就知道,傅子越在演戏上那是没话说,嘿嘿,仅次于大嫂你。”
盛喆替太太端了果盘过来,闻言冷哼一声,“怎么又聊一个外人?”
盛林挺直腰杆,“什么叫外人?我们在聊戛纳影帝好吧?你放尊重点。”
盛喆嗤笑,指了指家里偌大的玻璃柜墙,“你看看你大嫂的奖杯,你再在这里大放厥词。”
“那也是我大嫂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盛林揶揄大哥回去,气得盛喆挑了个最大个的苹果塞进盛林嘴里,堵住了盛林“叭叭叭”吹个不停的小嘴。
殷若瑜坐在旁边掩嘴轻笑,不激化兄弟矛盾,站起身说:“我去看看饭怎么样了,你们两个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