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之前做饭，都会用这些？”

云昼芥：“不是经常用，对精准度有要求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提前把原料准备好，确定配比，能省很多事。”

这也确实是个方法。虽然对于楚虔泽这种全凭手感的人来说，有些匪夷所思。

“挺好的。”

“那你准备正式做蛋糕的时候，来跟我说一声吧。我可以在旁边帮你看一下。”楚虔泽说。

云昼芥品尝的动作停住，抬眼看向楚虔泽，语气真诚：“谢谢。”

“不用，帮人帮到底嘛。”楚虔泽语气有些懒，就是不知道谁能这么幸运，吃到自己改良的蛋糕。

视线落在桌子上多出来的几份上，都是在制作时翻车的，其实味道也很不错，就是外观不太美。“这些剩下的蛋糕，你准备怎么处理？”

云昼芥沉默了，这他还真的没有想好。“你拿几份走吧，至于剩下的……”

“我倒是不需要。你自己看情况留几份，剩下的可以送给上下楼的人。”楚虔泽提议道，他平常都是这么做的。

“上下楼？”云昼芥有些迟疑，他从来没有跟周围上下楼的人打过交道。“这当然没问题，但我跟他们不熟。”

“大家一开始都不熟悉，后来才默默熟悉起来的嘛。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楚虔泽说着，看了眼时间：“现在还好，不算晚，楼上的奶奶不知道有没有睡，待会可以去看看。她奶油这些东西不能多吃，可以多弄点水果。但其他人还醒着，楼下的那个小鬼头特别喜欢蛋糕。”

云昼芥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我们一起去吧。”

“行，我们先装一下，你这里有盒子或者一次性盘子吗，他们吃完就可以直接扔掉，省得还要把东西送回来。”楚虔泽见对方有些懵逼的表情，便知道事情真相了。“我家里好像有点，等等，我回去拿一下。”

说罢，他自己往家走去。

楚虔泽速度很快，动作也很麻利，不一会就弄好了几份。他将其中两份放到云昼芥面前：“走吧。”

云昼芥一手一个，就这么跟在楚虔泽身后，往楼上走去。

楚虔泽看了眼门口，发现灯还亮着，看样子奶奶现在还没有睡觉。

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

“奶奶，刚刚我邻居做了点蛋糕，还有点水果，正好给您尝尝。”他扬起个乖巧的笑容，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

“谢谢啊，难为你没事还来给我送点东西。”奶奶接过东西，让楚虔泽等一等，然后从房里拿出来一盒鸡蛋。“这是我亲戚家自己养的土鸡蛋，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想着拿给你呢。正好，现在还省得我跑一趟。”她把目光转向云昼芥：“小伙子，你也尝尝。”

云昼芥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cue到，慢了几拍才说。“我会的，谢谢奶奶。”

“那您早点睡，现在也不晚了，身体要紧。”楚虔泽说。

“待会就睡了。”两人又说了两句，奶奶就关上了门。

楚虔泽将刚刚乖巧的笑容收敛起来，注意到云昼芥的目光，偏头问：“看我干吗？”

“没事。”

接下来，云昼芥看着敲响另外一个门后，是一个男人开的门。两个小孩听到声音从里面冲了出来，扑到楚虔泽身上。

“这是蛋糕吗？”一个小孩问。

“对，是这位哥哥做的，很好吃。”楚虔泽指了指云昼芥。

“谢谢哥哥！”*2

云昼芥推了下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就这么把蛋糕送完后，云昼芥发现，楚虔泽在这栋楼里很有名气。而面对那些人友善的目光，他竟然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云昼芥一般都是过自己的生活，每天工作，串门与其他人交流这种事情，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畴。因此这种给上下楼送东西的经历，他之前从来没有过。

“你跟这里的人很熟？”回去的时候，云昼芥没忍住问。

“还行。大家都认识。”楚虔泽随口应着，突然察觉到云昼芥似乎有些不对劲，转头看他，就见这人看着自己，露出一种很莫名的神情，像是被触动的感慨。

“你还挺神奇的。”云昼芥说。

现在的谁没事还会串门啊。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闲下来的时候就玩玩手机。对门的邻居可能还好，可上下楼之间，基本上就是陌生人。

云昼芥觉得，似乎每一次见面，这人都在刷新自己对他的感官。

“是吗，”楚虔泽回道：“可能是闲的。”

两人就这么走到了自己的楼层。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楚虔泽跟对方道别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云昼芥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门，回到家，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动作，最后，他抚上心脏，将那种悸动感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