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谦讥讽道:“我看他稳定得很。”

助理：“表面是看着稳定，但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跟死人的眼睛一样，没有一点光彩。”助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印象里，林先生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可是五官中最为好看的，可现在看着瘆得慌。

季时谦继续开着车，他没有再回话，只是像疯了一样，越开越快，一小时的车程，他竟然只用了30分钟就开回了家。

而回到别墅后，他直接奔上二楼，冲进卧室。

里面还有大量林珞留下来东西，相框，衣服，还有一些在街边上买的摆件。

他大手一挥，将那茶几上的杯子还有花瓶什么的，全部挥到了地上，然后又冲向那一个大大的衣柜，推开了柜门，将里面林珞没有带走的衣服全部抽出来，砸在地上。

他整个人情绪崩溃，如同一个疯子。

最后，他踉跄地摔倒在地，季时谦没有立即站起身，而是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他和林珞的结婚照还端正的摆在床头上。

照片上他和林珞笑得都很幸福，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变得像现在这般冷漠相对了？

季时谦轻轻抬手，摸住疼到抽搐的心脏上，一个偏头，他隐约看到了床底下一个泛着银色冷光的东西，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过去跪趴在地上，伸出胳膊去够那个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是林珞还给他的戒指，是林珞不要的戒指。

结婚戒指他的还没有取，依旧带在左手无名指上，而林珞的却随手扔在了床底下。

季时谦看着手心里的戒指，只觉得莫名讽刺，他走向窗户边将一扇窗给打开，扬起手中的戒指扔了下去。

别墅下面是一片人工水池，戒指掉下去只泛起了一波涟漪，便消失了。

一对婚戒，从此成了一枚独戒。

……

第二天，不同于往日的平静，今天公寓的15楼集聚了十几个人，有老又少，一行人站在过道里指着1501的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走出电梯，他的胸前有一块工牌，显示她是物业公司的。

一见到她，聚集在一起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女人走过去敲了敲门：“开门，物业公司的。”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开门的声音，门一开，露出林珞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像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

“您好，林先生，能麻烦你随我到物业办公室一趟吗？”

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到了办公室，女人给林珞倒了一杯水，说道：“是这样的林先生，同住15楼的一些住户说您私生活有些混乱，严重的影响到了他们，所以请你搬离这里。”

女人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带着隐约的恶意。

林珞一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办公室的几个物业工作人员，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看他们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后，他明白了，他们是要赶他走。

不过，本就是临时居所，他也本是要走的人，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

林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今天下午就收拾东西离开。”

当再次来到公寓十五楼时，他的脚步莫名的沉重起来，而此时过道里窃窃私语的邻居们注意到他回来时，一个个都别过脸去，当做没有看到他，似乎他是什么地痞流氓一样让人厌恶。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再进去关门的瞬间，他听到一个女人说道：“诶，我和你们说，还是离这个人远一点，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这个人不仅有精神病还有艾滋病，小心他发疯了咬人，染上病哦。”

林珞苦笑了一声，那抿得紧紧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物业管理的人还说他私生活混乱了，大抵是那荒诞的报道。

林珞进了卧室开始收拾行李，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确认东西都收拾完了后，他拿起拖把将房间打扫地干干净净。

之后他又联系了房东，处理了退房事宜。

押金和房租他没让房东退，算是作为他这几天的房租和被他破损的财产赔偿。

傍晚时分，疲惫的他拖着箱子走出了这栋公寓，路上难免碰到对他指指点点的路人，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来到一个繁忙的街道口，林珞放下手里的箱子，坐在路旁冰冷的石阶上，路光下，他的身影十分的消瘦单薄，他就这么看着那一条街道，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和车辆。

每天晚上，秦瑶都会抽时间给林珞打电话，今天也不例外，听到手机铃声，他犹豫了片刻就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秦瑶朝气的声音，“林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地址吗，我周末不加班，到时候来陪你，对了，我们这超市做活动送狗粮，到时候我给带过来喂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