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番外(33)
另外一人大概是院长,或者副院长,在极力劝说窦寇留下来。
窦寇坚持不愿意,并表示“以后应该都不会回国了。”
靳成惊呆了。
他下意识地把自己蜷在角落里,听窦寇一字一句地砸出来。
“下个月走……不考虑再回来……”
靳成心里敞亮:窦寇知道他工作室刚开,所有事业刚刚起步,按老男人稳妥的性格也不会没商量就逼迫自己跟他远渡重洋重新开始,而且下个月就离开,靳成连办移民签证的时间都不够。
所以对他这个计划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窦寇压根打算以后两人,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靳成像脑门上狠狠挨了一棒,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窦蔻愿意照顾他,无微不至地护着她,但何曾主动提过将来。显然是没有,从头到尾就是靳成一个人上赶子在逼他,恋爱昏了头,像个青春期的小姑娘,一发春就幻想十年二十年,两人还这样缠缠绵绵共白头,至死方休。
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把他放到以后的人生规划里。
他把脸埋到膝盖里,疼得浑身发抖,太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HIV是不会通过误食血液引起感染的,但有伤口情况就不一样了,就譬如医生在动手术误被HIV病人的缝针扎到,都属于职业暴露,要吃阻断药,后期要随访,会不会感染不好说。
对这部分内容感兴趣的人可以去翻翻南枝写过一篇类似的文,名儿我忘了,专门说的就是HIV职业暴露,里面有非常详细科学的注解。
总之,这真的就是命。
☆、崩坏
靳成没和窦寇见面就跑了,茫然无措地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买了两罐啤酒在路牙子上一屁股坐着喝完了。
又开始发愣。
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瞎划拉,看到某个“酒池肉林”的群在呼朋唤友,那个群被他屏蔽很久了,自从有了窦寇,特别是开了工作室之后,他和之前那些人几乎很久都不说一句话。
这会儿他突然起了心思,在群里说:算我一个。
那天晚上,他有心要放纵自己,重新带上耳钉,还画了个妆,一副“妖艳贱货”的样子跑去家新酒吧买醉。
说是酒吧,其实有点像会所,晚上还有一群网眼蕾丝的女装大佬穿着比基尼,踩着高跟鞋,屁股上插鸡毛跳艳舞。
靳成以前还老给这些人捧场,现在心思都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席间喝得稀烂,扒拉着两狐朋狗友问:“他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不和我说……”
狐朋狗友不明就里,以为他就是日常失恋了,或者是被别人耍了,渣了,仙人跳了,就劝他:“不和你谈未来摆明了就是和你玩玩的,你别当真啊,伤的是你自己。”
靳成想反驳,想说我们家窦二八绝对不是玩玩的人。
但再仔细一想,他对窦寇的事情,了解地实在太少了,只有自己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就算住在一起,好像也隔着千山万水。
就算不是玩玩,也不像是认真对待的样子。
靳成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
他蹲到外面去抽烟,朋友也是好心,把个细腰翘臀的“小可爱”推出来给他解闷儿——众所周知,靳成以前做top的时候,就吃这款。
小妖精很有一套,很懂得撩人玩暧昧,勾着靳成的领子就缠上去,腰扭得和水蛇似的。靳成眯着眼睛看他,喝醉了脑袋像锅粥。
他只觉得这人太瘦了,风一吹就会倒,浓郁的香水味也呛得他想吐,总之哪哪儿都不和胃口。他还是喜欢某些人身上洗衣粉混合消毒药水的味道,干净。
那天晚上,靳成在酒吧门口还遇到个小孩,大概是误入的,瞪着他的眼神像看着个怪物,有好奇有锐气也有□□裸的鄙视,这让靳成想到很久以前的自己,那会儿还单纯的,没心没肺的,心高气傲的自己。
短短几年,爱情和面包,就把他的翅膀噼噼啪啪都折断了大半。
那天靳成回得很晚,他到家了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充上电再开机也没有半个未接来电和消息他自嘲地笑笑,把手机往沙发夹缝里一扔。
卧室的灯暗着,窦寇应该已经睡了。靳成拖了条毯子抱着在客厅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日上三竿了,靳成因为宿醉嗓子疼头也疼,缓了好一阵子才清醒。
他发现窦寇居然还在。
也没问他昨晚去哪儿了,也没问他为什么跑沙发上睡觉,他只和往常一样,沉默地在厨房煮面。
靳成洗漱完了,在落地镜前面换衣服。
“我昨天去你医院了。”
窦寇的手一顿。
“走的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