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醒垂着头没做声。宽大的短袖套在他身上，领子歪斜，露出修长的脖子和一截的锁骨，短发凌乱地落在额前。

际原有点受不了他这样，把药瓶放到桌上，说：“不要过度依赖药品。白天的时候多运动运动，晚上自然就睡得好了。”

“或者我晚上回来陪你运动也行，我看你昨晚睡得挺好的。”际原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到底是寄人篱下，陈醒有被调戏的觉悟，没有接他这句话。

“你……”陈醒客气地问，“你还不睡吗？”

际原挑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

陈醒觉得自己非但没有避开话题，还直往奇怪的方向奔去。

“我觉得呢，”际原轻轻靠着餐桌，微笑着打量他，“你应该主动一点。”

“……”

陈醒有些迷茫地看了际原一眼，随即红了脸，撇开眼左顾右盼一阵。再抬眼一看，际原仍然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陈醒一咬牙，凑近亲了他一口。

际原伸出胳膊揽住他，转身把人压在餐桌上，加深这个吻。

陈醒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像是找不到光源而四处乱撞——现在的情况绝不是接吻那么简单。

际原咬了咬陈醒的下巴，双手按着他的腰向上揪住两粒乳头，拇指食指轻轻揉搓，接着偏头舔了舔陈醒脖颈上的痣。

“别碰那……”

灰败的记忆在陈醒脑中一闪而过，一种经年累月的绝望和刺痛感让他变得有点疯狂。

而际原单纯地将脖子当成敏感点，张嘴就往上咬了一口。

陈醒条件反射地抓住际原后脑勺的头发，一把将他从自己脖子上拉开，际原猝不及防地向后一仰，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

际原伸出舌头缓缓舔了舔牙，掐着陈醒的胸侧将人翻了个面，陈醒重重地撞在桌上，打翻桌上的水杯，随后屁股一凉。

他的短裤被扒下，际原的中指毫不犹豫地进入他的肠道，快速地抽插几下，并入食指。

际原拉开餐桌侧面的抽屉，取出未开封的润滑剂，涂抹在自己的性器和陈醒的后穴里，二话不说地捅进去。

陈醒语调回转上扬地叫了一声，一手抓住餐桌的边缘，关节开始泛白。上衣被推到蝴蝶骨处，露出陈醒的背沟和臀涡，际原一手抓住堆在在一起的布料，一手扣住他的胯，一深一浅地抽送起来。

打翻的水浸湿了陈醒的衣服，不过身后的火热很快烧到上半身、全身，他克制的呻吟逐渐不受控，不成章法地散在厅中。

际原拉起他的一条腿，使其弯曲跪在桌上，极速地抽插起来，小腹拍打着陈醒的臀肉，在陈醒气息渐弱时射在了里面。

他拔出自己的性器，将陈醒翻过身来，仰躺着放在桌上，将其膝盖淤青的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着精液的润滑重新插进去。

陈醒的衣服全湿了，被际原脱了扔在地上，他闭着眼喘息，听见际原说：“把眼睛睁开。”

他听话地睁开眼，随即被际原掐住脖子，重重地一顶。

“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碰。”际原掐着他，十足冷酷。

待陈醒呜咽一声，际原才松开手，大拇指摩擦着那颗痣，盯着陈醒扬扬下巴示意他说话。

陈醒忽地一笑，眼中流露出掩盖不住的冷漠和不屑，颇具嘲讽意味。

这是际原第二次见到陈醒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陈醒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

吸引他的是陈醒那双漂亮的手，是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本质上更是陈醒身上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那股颓然。就好像一朵美丽的花，花蕊是鲜嫩的，枝叶是青葱的，但它偷偷长出了腐败的花瓣，于是变得更加美丽。

际原眼底浮现出疯狂的神色，他俯身亲吻陈醒，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合时宜的温柔。

过了很久际原才松开唇，陈醒只红着眼眶看了他一眼，际原就开始了有节奏的抽送。

陈醒被顶得往后移，被际原掐着腰拉回来，然后际原的手便死死掐着他的腰，将他固定在桌上。际原把他掐得生疼，陈醒咬着牙忍了好久，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留下来了。

际原自太阳穴沿着泪痕舔舐，亲吻他颤抖的眼皮，再次射在他的体内。

精液从合不拢的穴口向下流到桌面上，一片狼藉。

第7章 假面（2）

那天之后，陈醒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安静又温顺，但际原知道，那只是他的表壳。

即便是表壳，际原也觉得很好，很让他喜欢。

际原乐得亲自为陈醒挑选衣物，带陈醒出去吃好吃的，做爱的时候如果陈醒要求，他也会放轻动作。当然，陈醒从来不会主动求他什么，向来都是际原问：“想要轻点吗”？陈醒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