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从这个坡下去，很舒服，我可以载你。”陈醒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

尽管放满了脚步，两人却没松开攥紧的手。

又是一顿弯弯绕绕，两辆自行车从际原的眼角闪过，他停了下来。

陈醒顺着际原的目光，看到一家塞满物品的古董店：“想去看看？”

“去看看。”

际原看着那辆二八杠，问店家：“这还能骑吗？”

“推出去我给你试试。”店主是个年轻人，推着车就往路边去。

店外面的车很少，年轻人跨上自行车，脚踏转了没两轮就停了下来。

陈醒好像认识他似的，开口道：“谭先生，这车要多少钱啊？”

“价格我得去店里看看。”谭先生把车推到陈醒的手里，自顾自地回店里了。

际原长腿一跨，坐在上车，招呼陈醒：“快上来！”

陈醒应言坐上后座，结果际原还没把车骑出两米，车的链条就卡住了。

“行了行了，我快走吧。”陈醒从后座上跳下来，脚步匆匆地往前。

早餐店的老板正在大声吆喝：“那个甜品店进小偷了！还没抓到呢！”

陈醒一哆嗦，忙低着头，拉着际原快走。

际原还推着那两二八杠，问：“这边有修车的店吗，给链条上点油就能骑了。”

于是两人又白嫖了维修店铺的几滴润滑油。

际原载着陈醒，一路向南，穿过林立的商铺，穿过扩张的建筑工地，骑行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大草地的中间有一块碧蓝的湖，天空很高，云朵很低，风吹散了夏日的炙热。他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

门开的声音，门关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吃饭？”际原没看见餐桌上有任何痕迹，客厅里还冒着热气，“空调也不开？”

陈醒迷迷糊糊地从梦里醒来，先是看见际原的腿，然后是他的肩背。

际原打开空调，解开衬衫袖扣，转头问他：“睡着了？做噩梦了？”

“没……”陈醒想起梦里在海边买的白粿和土豆还没吃上，瘪瘪嘴，说，“梦到你了。”

“哦？梦到我什么了？”际原笑着。

“我们被误会，被人追了一路，抢了辆自行车逃跑……”陈醒略去诸多细节，说，“我今天要吃炒白粿。”

“家里还有吗？”

“没有了。”

“那我点外卖。”际原掏出手机，听见陈醒在旁边不满意地哼哼。

陈醒从茶几上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白色小缸，在际原面前晃了晃：“前几天刚烧出来的，给你。”

“你自己烧的？”

“那是，可没经过我师父的手。”陈醒翻到缸底，给际原看自己的落款，“拿到公司去？”

际原以为陈醒是让他放到公司当摆件，谁料陈醒说：“你办公桌上那个烟灰缸好难看。”

“这是个烟灰缸？”

“是啊。”

际原舍不得，最终还是把它放到柜子上摆好，当成收藏。

第18章 番外（3）

“际先生，您迟到 皿了。”陈醒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怀表，倚着门优雅地说道，“我们约好的六点半，现在已经七点了。”

他穿了一条修身的旗袍，柔顺的丝绸包裹着他匀称的身体，侧边的开叉高到大腿根，脚上是一双尖头高跟鞋。

际原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边，心里了然，配合道：“抱歉陈先生，路上堵车了。”

“算了，就先原谅你，快过来吃饭吧。”陈醒转身慢悠悠地朝餐桌走去，光洁的后背从旗袍的镂空中露出一大截。

那双鞋得有十公分高吧，际原有点担心陈醒崴到脚。

陈醒难得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卖相不太好的家常菜，夹了一筷子小青菜，刚放进嘴里就咸得赶忙吐了出来。

“这般了得的厨艺，娶到就是赚到。”际原打趣道。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等你毕业了。”际原尝了一口小炒肉，在陈醒的灼灼目光下勉强下咽，然后放下了筷子。

陈醒哭丧着脸，也不问际原肉好不好吃，只是说：“我不想去，我真不想出国。”

际原挑挑眉，喝了半杯水。其实他有点后悔没有早点让陈醒出国念书，早两年的陈醒多好说话啊，现在这人是会变着方法跟这自己耍赖。一会儿说自己年纪大了不想念书了，一会儿说出国太远了舍不得他，一会儿又说学习压力大了影响自己心理健康……

“出去要四年呢，”陈醒侧坐到际原怀里，小臂搭在他的肩上，“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我，你就舍得吗？”

“我每个月都去看你。”际原手搭在陈醒的腰上，摸索一会儿，调笑道，“最近长肉了？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