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番外(198)

作者:千载之下

“就会给自己找借口。”

楚毅笑笑,对此不置一词,打开冰箱门拿了袋吐司和牛奶。

差不多半个钟头,一切装点妥当,林小松把男人送到电梯口,隔壁的小两口正好也出门,倒是比以往提前了,林小松冲人家笑笑:“今天上班好像比以前早了点。”

“今天要开晨会。”年轻的妇人瞥了眼楚毅,“送你先生上班啊。”

林小松说:“是啊。”低头一看手机,推着楚毅,但是力气不足,“快迟到了,赶紧走。”

小两口再次冲他们点点头,走进电梯,按着开门键等了几秒,发现门外的男人似乎没有跟他们同乘的打算,便自行先下去了。

电梯缓缓下降,楚毅淡淡开口:“晚上你先吃,不用等我了。”

林小松嘻嘻笑,眼睛里含情脉脉:“知道了。”

楚毅的心跳漏了一拍,挪开眼按了下电梯按钮,再低头瞧林小松,不放心地搂进怀里,“日本人取名跟我们中国人不一样,在家把你买的那些书多看看,周末我要抽查。”

林小松笑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嗯,都听你的。”

电梯到达18楼,发出“叮”的一声,时间已经很赶了,楚毅却一动不动,看样子一点不着急:“我下周跟人调班,腾个三天出来,我们一家人一块出去转转。”

“哎呀烦死了,你赶紧上班吧。”

电梯门张开又渐渐合上,楚毅伸手卡到了中间,一脚已迈进电梯,回身捏了捏林小松的脸,情绪里眷念不舍:“晚上你还是等我回来吧,我回来吃,给我留点饭。”

林小松没应他,朝他摆摆手。两扇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直到电梯门彻底关阖上。

送走了男人,林小松把家里的地板细致地擦了一遍,给鱼缸换了水,卫生间的马桶也被他里里外外重新刷洗过。

中午那会儿,天色微变,好端端的太阳寻不着了,空气骤然紧缩,默默酝酿一场大雨。林小松记得新房的窗户没关。

楚毅一上午都有点心神不宁,中午给林小松打了四五通电话,没人接。

一场手术结束,他穿着刷手服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努力回想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也许是那人不够投入,也许是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也许还有其他的诸多细节。

“老师,我今天还成吧。”他的学生紧张地询问方才手术时的表现。

楚毅侧头看着他,怔了许久,嗓音沉闷:“挺好的。”

学生以为楚毅是累的,顺着老师的脸色说:“站了四个多小时真够累的。”

楚毅没接话,突然站起身,在他学生的错愕中,大步走出去,没顾上洗澡,换了衣服就开车往家里赶,路上接连拨了许多次电话。

依旧打不通。

种种无法言说的不详预感在他脑子里盘旋往复,他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般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去探探究竟,满脑子都是那句——“松松以前有点抑郁。”

外面阴沉地飘着小雨,楚毅的心彻底空了,轮胎打着湿滑地面匆匆碾过。家里空无一人,他立马奔下楼往新房赶。

他记起昨夜那人在床上,跟他说:“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啊,我一点也不羡慕他们,楚毅哥,我现在一点也不羡慕。”

他说自己不羡慕。

他又在撒谎。

到了那儿,已是半个多小时之后,楚毅先是喊了两声“松松”,无人应,他大步过去拧开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熏了精油,周遭漫溢着安神的香味,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光,灰粉的被子服帖地盖在那人身上——他睡着了,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

男人不知,林小松正在做梦,梦里面他奶奶在炉子边给他烤白馍摸,满屋子都是焦香。

楚毅探向他的鼻端,那里正鲜活地呼着热气,他终于舒了口气,毫不怜惜地推醒林小松,“起来。”

林小松迷迷糊糊的:“你都下班了?”

楚毅有点气急败坏:“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小松懵圈,拿来手机一看,上面将近十条未接来电,他说:“我调静音了。”又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楚毅声线低沉:“我有病。”

“我好像感冒了,一整天都好困啊。”林小松带着点撒娇语气。

楚毅拎着他坐起来,伸手在额头上摸了摸,动作干脆,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怒意,林小松觉得莫名其妙,猜测一定是工作上受了气,正想安慰几句,又听男人说:“下雨天不好好在家呆着,你往这儿跑什么!?”

林小松突然委屈起来,“这边窗户都开着,我怕雨打到家里来,才装好的,不能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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