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68)
没什么肉感的肩膀从滑落的领口的一边里露出来,衣服里面和他的脸一样,空空荡荡,跟只火柴似的又细又长,连脑袋都大不到哪里去。
“哒——”黏腻的红色液体量不多,滚落的速度自然也不慢。从头顶,到额头,到耳鬓再到下颌最后才晃晃悠悠地滴到衣服上,声音又小又细微,又麻又痒,像是一群蚂蚁在慢悠悠地磨蹭。
小孩的眼睛总是会显得大一点,斐垣的眼睛不仅圆,而且黑,配上没几两肉的脸,越发的黑白分明。
“——”他想说对不起,想跟妈妈道歉,想保证自己下次才也不敢了。
但他发不出声音。
“斐垣你错了没有?!”林语尖锐的声几乎能穿破玻璃。
我错了,我不敢了,妈,我错了。
但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斐垣浑身颤抖着看着他妈。
“滚!滚!你给我滚!小杂种就是没办法学好!你不要再进我家门了!现在就给我滚!给我滚啊!”
不要,不要——
求你,不要赶我走。
斐垣一动也不敢动,连身体的颤抖也突然被暂停了,他只是惶恐地盯着林语。
林语的目光对上斐垣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了在黑色眼睛里的自己。
发丝凌乱,两颊飘红,眼里慢慢的全是红血丝。
狼狈又疯癫。
林语停下了动作,掐住了斐垣的脸蛋光滑漂亮的指甲戳在他的脸蛋上,陷下两个深深的凹痕。
像,真像。像极了那个贱女人,像极了她的程峰。
“妈——”斐垣努力了许久,终于颤抖地喊了声音,虽然嘶哑破碎,但确确实实的发出了声音。
我错了,对不起。
——他的道歉还没出口,林语发疯似的扯住了他的头发,将他向外拖去。
“妈——”
斐垣抱住了林语的手不放。
林语不管也不顾,只是一个劲儿地把他扯到外面。
头上发根和头皮连片撕扯让斐垣一个劲儿地往外掉眼泪。
斐垣的头发有段时间没剪过了,但长度也有限,林语抓一下掉一下,最后只能抓他的头一起抠着往外扯。
很疼,很痛,但比起身体上的痛,斐垣更怕自己真的要变成流浪儿童了。
“妈——”他不敢放手,他怕他妈真的不要他了,他怕他妈真的要把他赶出去了。
林语的力气不大,斐垣虽然轻,但也有几十斤,加上这种绝望的挣扎,让林语一下子无法顺利将他带出去。
但不过也是白费功夫罢了。
斐垣越是挣扎,林语一路撞到的东西越多,磕磕绊绊地,林语把斐垣带出了门外。
“妈!!!!!”斐垣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喉咙上面漫上的铁锈味,但他只是仅仅盯着林语,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
坚硬的指甲直直掐入斐垣的指头,很疼,非常疼。
斐垣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抓住了林语,林语一下挣脱不开,只能用抠的,疼得他使不上劲儿了,就能掰开了。
一根,两根,三根……
斐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
“啪——”
门在他的面前被关上了。
“——”
斐垣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敲着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门里静悄悄的。
“咚——”我错了。
“咚——”对不起。
“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咚——”别把赶走。
“咚——”让我……进去。
“咚——”妈,求你了。
“咚——”
老小区隔音差,林语打孩子不是没人听见,但安静了也就好了。
谁家不打孩子?哪个小孩打了不哭不闹?
斐垣喊不出声,林语不再摔摔打打,自然都已经事情都过去了。
但斐垣却是真真切切地敲了一晚上的门。
“斐垣,你知道错了吗?”
林语打开门,靠着门哭了一晚上敲了一晚上的斐垣顺着门便倒了下去,但听到林语的声音,他立刻直起了身子。
“妈,我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我不调皮了,不要把我丢掉,求你了。”斐垣声音沙哑,麻木地重复着排演了一晚上的道歉。
“斐垣,妈妈知道你恨我没有给你一个富足的家庭,但不要这么伤妈妈的心可以吗?!我只有你一个希望你!你是我最后的依靠了!斐垣!职业棋手听着风光,但你知道上培训班请老师要多少的钱吗?!妈妈把两个肾全部卖了也供不起你啊斐垣!而且职业这条路是这么好走的吗?妈妈不想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林语抱着斐垣哭得声嘶力竭。
“妈,我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我不调皮了,不要把我丢掉,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