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465)
但记忆渐渐消失的时候,斐垣没有发现任何力量的干涉,他没有系统学习过,力量增长到现在,一切都靠着自己的摸索。大胆假设,加上小心求证,不小心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game over。他不是很有所谓。
大概是长久下来的习惯,斐垣的直觉很强,身体反应也十分迅速,被训得不能更听话的力量涌了上来。
那一瞬间,斐垣做了两手准备。
试图用拔河将自己的记忆挽回,但斐垣发现,不管自己驱使了多少煞气,消失的记忆就是消失了,没有一丝丝的动摇。
他想要抓住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被抓住。
抓了个寂寞。
斐垣有些哀伤,但却没有停下挣扎。
新吞噬的夜游神副本力量,让他多了一些其他尝试。虽然得到这股力量的时间并不久,但好歹在梦境里待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多少也能有些猜测。
不顾上对或不对,斐垣照着直觉,运用那股力量构造了一个梦境,然后将他临时制造出的一段梦境给扯进了意识海深处藏了起来。
斐垣的意识海是季淙茗共享给他的,无限的一半是无限,藏进意识海里,就像一粒珍珠掉进了沙漠里,虽然不同,但无法寻找。更重要的是,因果被斩断,消失的是和这个因果相关的东西。
而虚假的梦境和斩断的因果没有联系。
林语从世界上消失的那一瞬间,“斐垣”的人生也被重置了。
季淙茗安下了心,准备去死。
斐垣从家里将复习资料收拾好,回了学校。
江大的数学系是金字招牌,待遇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新校区有些偏。不过交通便利,只是远离商业区居民区罢了,周围的基础设施还是相当不错的。
斐垣基本上是家里学校哪边方便住那边。
住学校虽然上课方便,但他不是很喜欢吵吵闹闹的人群,所以在几乎是养老区的小区租了间房子。
斐垣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大学的生活看的主要是自己,斐垣虽然想一出是一出,但他很自律,决定了就一定会去做。所以略有枯燥乏味的生活对他来说只是充实。
因为没有什么讨厌的,没有什么喜欢的,所以他能用一颗平常心去面对一切。
不喜,不悲。
——直到扭到手后的那个晚上。
沙漠里的珍珠自己飞了出来,飞进了他的梦中。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斐垣”真是存在过,季淙茗也真实存在过。从前,没有人告诉斐垣,没有任何漏洞来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现在,人为的漏洞出现了,那一粒沙漠里的珍珠,就像一个钥匙,虽然生锈得厉害,每扭动一下就能听到生锈的铁芯咔吱咔吱响个不停,像是要断掉,像是要坏掉,像是马上就要报废。
但它再坏得厉害,也能给那上锁的盒子带来一些改变。
“斐垣”的记忆如同泄洪的水闸,最开始虽然只是那么很少的一点点,但浩浩荡荡喷涌而来的激流将那些枷锁不费吹灰之力地碾碎了。
“我要干什么呢?找到了季淙茗,要干些什么呢?”斐垣喃喃着,然后看向了三头身的系统,“你说,我让季淙茗好好哭几天怎么样?眼睛哭得红彤彤,还你一个兔子季淙茗?”
系统吓得先季淙茗一步变成了兔子。
斐垣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兔子,还是季淙茗变出来的可爱好玩。
一点也不。
这种借着自我牺牲的名义做着白痴一般的举动,能感动得起来才怪!
既然喜欢我,就来找我啊!既然想要让我幸福,那就自己来给我幸福啊!既然……那么想要看到我笑的话,那就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啊……
斐垣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生气的,但比愤怒先一步到来的,是委屈。
为什么委屈?斐垣说不清。他似乎……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再出现过这样幼稚且无用的情绪了。
林语不会照顾他的心情,斐垣越是摆出一副委屈受伤的样子,林语就会加倍地打他、骂他、刺激他。
斐垣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委屈,是一种什么用处都没有的情绪。
但对象是季淙茗的话,他似乎就有了一种“只要我摆出回去生气的样子,季淙茗就一定会来关心他哄他的”错觉。
没有任何依据,也不需要依据。
斐垣就是知道!
所以,斐垣委屈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在那个时候陪在我身边呢?
他知道这个想法十分无理取闹,但他就是没办法克制自己往这方面想。
我被所有人背叛了。
唯一没背叛的你,却不在我的身边。
斐垣没有同理心,他知道一个人呆在系统空间里的季淙茗同样痛苦,但他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