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欲乌托邦(无限流)(89)
手杖被握在手心,伊丽莎白将尖端抵在贝克的下颌,稍稍用力让贝克的额头离开地面。
“头抬起来,贝克管家。”她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说:“你是不是厌倦了在这里工作?”
“当、当然不是,夫人您要相信我,我怎么会为服侍您这样的贵人而感到疲惫呢?您不应该质疑我的忠心……”
手心都在出汗,贝克紧张得腿肚子快要抽筋了,然而那根发着寒光的手杖似乎下一秒就要戳穿他的皮肤,将喉管也一并戳出一个洞来。
特意磨尖了的尖端锋利无比,上一次见到伊丽莎白生气这副模样还是在一年前左右。这个疯狂的女人,居然为了一个请求就手刃了自己的儿子!
然而现在这个情况,这件秘闻已经不足以成为他保全自己的筹码,昨晚的事情发生之时他就在窗外,伊丽莎白居然无所畏惧地将理查德的……那还有什么是她会害怕的吗?
抵在脖子上的疼痛在逐渐加深,贝克闭紧眼睛,然而那种可怕的压迫又消失了,他睁开眼。伊丽莎白双眼无神,嘴边的笑意还没有消散:“我明白了。”
贝克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心里的不安在加重,比刚才被死神拽住脚脖子还要严重的心慌席卷了他。
“两位先生,可以请你们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吗?”伊丽莎白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对秦愈二人道,她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我的房间里有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个小匣子,你们替我拿下来可以吗?”
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秦愈突然被点名,他看了看葛鄞,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否方便……?”
“没关系。因为那个箱子很沉,我怕丽萨打不开,所以就只好劳烦二位了。”伊丽莎白把手杖递给丽萨拿着,她道:“对了,中间的锁扣是坏的,还请您小心一点,那是我的陪嫁。”
秦愈思考了两秒,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
几分钟后,秦愈和葛鄞推开了伊丽莎白的房间。
里面的装潢和客房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整个房间的色调都是暗色调为主,走进去时就闻到空气里还没完全散尽的血腥。
羊骨被挂在墙上,这种东西一般被人当做艺术品收藏,然而代表恶魔的羊头骨出现在这样一个基督教家族里,就很离谱了。
“多半是理查德的东西。”秦愈道。
葛鄞轻触了秦愈的肩膀,示意他去看窗户。
“是不是挺眼熟?”
窗台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支娇嫩的鸢尾花,明亮温柔的蓝色在这一片灰暗中绽放,这一刻就像是在黑白电影中刚出现的第一抹色彩,让人移不开视线。
花瓶下面好像压着什么,秦愈走到窗边,把花瓶举起。
与此同时,他的眼皮一跳。
葛鄞看着眼前箱子的锁扣,没有立马去打开,连叫了秦愈两声那人都没答应,他便有些莫名的怒气。
他脱口而出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称呼。
“秦老师!”
秦愈手一抖,花瓶差点掉出窗外,他的心脏跳个不停,被葛鄞这个称呼吓了一跳。那感觉不亚于昨晚受到的惊吓。
他教书的时候可从没想过自己某一天,会听到这三个字而紧张到气息不稳。
“怎么了?”他小心地将花瓶放回原处,走到葛鄞身边。
葛鄞也在因为自己那三个字而感到不安,这时候的秦愈没有对他抱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那份情感并没有完全与葛鄞融合,却在心里占据着一方天地,他很怕自己某一天会失去控制,成为被情爱左右的废人。
无论是任由情感自由流淌,还是将那一切当作是个虚幻的梦,也许到故事的最后,葛鄞都不会为选择的道路而后悔——
然而另外一个秦愈的脸在脑中越发清晰,和眼前的人重叠。
他想被这个人掌控。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葛鄞晃了一下神,他移开眼睛道:“你刚才在发什么愣?”
“你要是不吓我,兴许我就告诉你了。”秦愈摸了摸鼻子,故作镇定:“那个花瓶下面有封伊丽莎白写给她的信,没有写完,只有一个简单的称谓。”
“这也能让你看那么久,我叫你都听不见?”
秦愈笑笑:“这不是来了?你说什么事?”
葛鄞蹲下,手指抚上箱子两边的金色锁扣,他手指一勾,锁扣就弹了起来。在他去开中间那个时,葛鄞没有一点顾虑,就将它按下。
锁扣一点钝感都没有,很顺利地弹出,接着他的手停在开启箱子的这个动作。
秦愈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将中间锁扣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明显的损坏。
“这锁是好的。”
葛鄞回想伊丽莎白说这句话时的神情,道:“她在给我们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