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云雨之欢过后，赵星浑身无力，软软地叠在赵尹川的身上，左脸枕着胸口，左手环着脖子，右手食指曲着，放在肩膀上，打着圈圈，左一下右一下的。赵尹川的下巴抵着他的头，右手玩着他的头发。

“老赵。”

“嗯？”赵星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不是很累？”

“嗯，有点。”

“要不我给你揉揉？”

“好。”

赵星趴在床上，双手交叉，托着右脸，有些困意，赵尹川坐在旁边，伸手帮他按摩全身。

他指了指说：“腰那里，多按按。”

赵尹川照做了，赵星的后背有蝴蝶骨，脊髓微微下凹，细腰之处是最低点，和下半身形成一条完美流畅的弧线，肤色一般，肌肉均匀紧致，反射白炽灯的光，变成了冷白色，完全看不出这是快三十岁的男人。

“老赵，我们……算是一对了吗？”赵尹川问，带着一些不安和小心。

赵星没回话，被按得很舒服，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赵尹川以为他睡着没听见，或是在回避这个问题，有些失落，就没再问了。

“算。”

声音不大不小，很清晰，透着某种坚定和决心，赵尹川按着的手顿时停下。

“你说什么？”他应该没听错吧？

赵星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他：“我说，我们是一对，天生一对，全世界最配的一对。”

“老赵，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赵尹川的眼睛顿时红了，眼眶开始湿润。

“想到有个小朋友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挺好的。”

赵尹川以一种你不是我认识的老赵的眼神看着他。

赵星叹了口气，往前一凑，咬了一下他的唇，赵尹川吃痛地嘶了一声。

“信了吧？”赵星说。

赵尹川看着他，笑了，眼泪瞬间滑落脸颊，“嗯，信了。”

赵星看着他的样子，哭笑不得，帮他擦掉眼泪，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喂，我才咬这么一下，还没用什么力，哭什么，刚刚你干我干得那么狠，我都没说什么。”

赵尹川破涕为笑，抓了一下他的屁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滚。”

赵星侧着躺下，赵尹川贴了上来，抱着他，汤勺式的睡姿。

“老赵，你知道吗？在这之前，你呼吸的所有空气、你脚下踩着的每一寸土地，你接触的每一件东西，还有和你说话的那些人，都是我的情敌。我恨不得有一件隐形衣，把你裹起来，只有我能看见。”

赵星没说话，大拇指抚摸着赵尹川的手背，示意他没有睡，在认真听。

赵尹川继续说：“我在一篇文章看到过，德国有项研究表明，人们大概需要0.3秒，就可以判断出对方是否具备做伴侣的潜质。老赵，你猜猜，我对你花了多少时间？”

赵星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多少？”

“我只花了0.1秒，就把你从千万个人里挑了出来。在那栋废楼，因为妈妈，我曾经跌入无底深渊，当我习惯黑暗的时候，又因为你的出现，我看到了一片星空，爱上了光，从此就有了怕黑的毛病。”

赵星伸手，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怕吗？”

黑暗之中，赵尹川把头埋进他的肩窝，将赵星搂得更紧了，“不怕，跟着星星，就不会偏离轨道，黑暗都在身后。”

赵星翻了个身，也搂着他，找到了他的唇，吻了一下，“想到身边会一直有你，就觉得再残酷的世界，也变得安定踏实了。”

赵尹川回吻他，赵星感觉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说：“要么？”

他犹豫了，“我弄疼你了，明天擦点药，下次吧。”

赵尹川正要起身去洗手间，被赵星一把拉回来，俯身在他的耳边说：“其实吧，还挺舒服的，我也想做。”

赵尹川翻身压着他，“要不我们试试其他的姿势？”

“什么姿势？”

“观音坐莲、老汉推车、枕戈待旦。”

“这都是什么？”

“我教你，你听我的就行了。”

赵星觉得听起来还不错，跃跃欲试，忽然，他伸出手，横在他们的胸口之间，“不对，你都什么时候看的这些？”

“在我做完功课之后，在你下班回家之前，很多时间啊。”

赵星：“……”原来，他早就被家里的这匹狼狗盯上了，可能在某些他看不到的时候，赵尹川正盯着他的屁股，捉摸着什么时候干和怎么干得漂亮。

一整夜，他们做了四次，第一次是正面式，后三次，把赵尹川说的每一个姿势都尝了一遍。前两次是在床上，第三次是在墙壁前，第四次是在卫生间。

第二天早上，赵星想上厕所，刚想起床，浑身的酸痛让他躺了回去，可他尿急，只好摇醒赵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