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住男男(18)
大熊用看着渣男的眼神看着阮廷,阮廷毫不心虚地回视回去:“是的,我就是渣男。”他的眼里像漫着一片雾,明明染着笑又深不见底,“如果让我在事业和爱情中间选择,我一定选择理智的一方。雄厚的事业不仅可以代表爱,还代表着对爱的掌控。”
感受到脸上灼人的视线,阮廷偏过了头,和温峋正对上眼,目光碰上目光,又冷又凉的那一方撑到了最后。温峋败下阵来,也点上了一支烟。香烟的烟雾在房间中弥散开来,刺鼻恶劣的烟味儿让阮廷嫌弃地锁起眉心。
温峋回过头和大熊换了个话题聊,心情似乎并没受影响,他们什么都聊,这个时候的温峋显得活泼又话多,笑起来时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们说的话一没内涵,二没营养,阮廷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能笑得那么开心。
好像自己和温峋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温峋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大熊和温峋依旧在嘻嘻哈哈聊着,阮廷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偏过头看窗外,听着他们的一言半语,心里发酸的做呕吐状,刚呕了没几下,发现温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用膝盖踹了他一下。
阮廷抬起了头:“故意的?道歉。”
温峋又踹了他一下:“去把你的碗洗了。”
阮廷摆出一副大少爷的姿态和架势:“我不洗碗,你不是什么工都打吗?你再从我兜里拿一张人民币走吧。”
温峋冷笑了一声:“不洗的话,你明天继续用,记住你的碗。”
温峋说完去了厨房,阮廷朝着看热闹的大熊干笑了几声,然后起身拿着自己的碗咬牙切齿的去了厨房。
进了厨房,阮廷把碗放在水龙头下面,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浩大的水势很快溅了两个人一身,温峋的拳头握了起来。
看这架势,阮廷立即把水关小,很快退后几步,离水池有好几步远,然后把一只手插进裤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碗在水流下草草冲着,眼睛心不在焉地瞟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温峋从他手里夺过了碗,然后用手向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传达了自己无言的愤怒。
这正合阮廷心意,阮廷勾着一个小酒窝从厨房走了出来,和抱着一堆纱布和酒精的大熊撞了个满怀。
阮廷看着大熊怀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疑神疑鬼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找了点东西,一会儿替我哥换药啊。”大熊说。
“换药?”阮廷诧异道,“他去抢银行被人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峋:???
第9章
温峋和大熊进了卧室上药,背对着门脱了上衣。
阮廷受好奇心使然边散步边挪到温峋卧室门口,做贼心虚般往里瞥了一眼。
温峋的肤色很健康,骨架看着也很结实,肌肉线条在腰腹处流畅的收紧,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这种模特般的身材,光看后面不看前面已经让人感慨万千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背上有很多红印,集中在肩膀下方。
阮廷怔然立在了门边。
温峋从窗户的倒影里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姿,大熊正给他上药,药水刺激着后背上裸露的皮肉,引发全身轻微的颤栗,他苦中作乐地朝着那团影子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抢银行的后果,小孩子不要轻易模仿。”
阮廷眯起了眼睛,也看向那片被黑色笼罩的透明玻璃,虚远的人影和真实的夜景相互映衬,新的药水抹上去的时候,温峋埋下了脸,冷冽的神情和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这就是,你们的生活。”阮廷环着手臂,右手轻轻摸着左臂的袖扣。
“没有生活。”温峋抬起了脸,“没有生活,有的只是生存。”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一天接着一天,周而复始,阮廷在新的一天太阳升起时起了床,独自一人在大清早出了门。
这个时候附近的区域还万籁俱寂,早高峰挤地铁的人也寥寥无几,晨阳在离地平线不远的地方探出头瞭望,鸟儿在枝头欢快的蹦跳,阮廷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没有刺耳的吵闹声时,阮廷竟生出了这里也不错的念头,这里的人、房屋和商铺大部分都因为简陋而显得没有攻击性。
这一点让他感到很舒服。
阮廷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和温峋说不发传单了,那他以后就再也不会碰这种东西,于是他遇到了新的挑战,他该去哪里弄每天要还温峋的钱呢?
街上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商铺一家接着一家开张,在一家典当行门前,棕色皮鞋停住了。
阮廷低下头看着自己左手腕的钻表,察觉到轻微的心动的感觉。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温峋和大熊那两个土包子不识货不是吗?何况典当行里的人都是专业的,这只钻表的价值绝对不低于这里一套房的价值,如果抵押掉它,他将立即获得充沛的现金,重新接轨高品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