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住男男(102)

作者:江涵秋

温峋:“?”

大熊迅速埋下了头,大口扒拉饭。

温峋踢了大熊一脚:“你对他说了什么?”

大熊缓缓张开口:“哥哥们,我错了,那天我开玩笑的,你们关系清清白白,巧克力精你真是的,我说什么你都信啊,你和峋哥,你们……每天不打架就不错了,怎么……亲密的起来啊。”

阮廷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情侣?”

大熊:“当然不是了,能当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了!你问峋哥,你们有当过一天情侣吗,太搞笑了!你这样怎么当的莱康董事长啊……”

阮廷把头转向温峋:“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温峋沉默的看着阮廷,一言不发,他端起酒杯喝了半杯,看着阮廷,吐字清晰地说:“我们,的确没有当过一天恋人。”

温峋的眼神让阮廷看着心颤,可惜他从里面什么都读不出来,无论是真话还是假话,情感的真相往往比历史的真相更难以挖掘。他在商场上明争暗斗,猜人心思,围绕着一个利字穿梭来往,眼前的人眼里有温润的光,可阮廷一点都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失了记忆的他如同身陷迷宫和囹圄,只剩那点依稀如同幻影的光一直引着他回头看。

阮廷正在游离,温峋忽然说:“开个价吧。”

阮廷抬起眼:“据说你之前生活比较清贫,现在实现财务自由了,钱不是问题了,是吗?”

温峋回视着他:“钱一直不是我的问题。”

阮廷:“那谈钱就没什么意思了,一堆纸而已。”

温峋:“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敲诈我一笔。”

阮廷脸边挤出一个淡淡的酒窝:“恭喜温峋先生,都可以任人敲诈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了,但是不管是一堆废纸还是一堆金子,我还有别的奢望,一直记得有人告诉我说不要拿这东西去衡量所有的价值,所以这间房子的价值我暂时不会拿人民币计算,先吃饭吧。”

大熊专心吃饭,一只耳朵听一边的话,渐渐地,他听不懂了。他只知道温峋一直关注着莱康的动态,起初听说阮廷失忆,温峋找他一直碰壁之后,他以为三人的关系凉了,先不说莱康的总经理怎么会想不开去安庆路体验生活,当失忆的阮廷恢复富少身份后,抛弃他们已成定局,他们甚至连和阮廷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大熊以为温峋断了打探阮廷消息的念想,温峋后来也的确全身心的、拼了命的工作,谁知道他一直在暗地里默默关注,在经纪人面前早已不是秘密。

所有隐秘的心思都被一支广告的拍摄搬到了明面上。

重逢之后,失忆的人依然失忆,难以开口的人也仍难以开口。

可能,大熊的心里比阮廷还要乱。

一顿饭吃的寡然无味,结束之后,大熊留在家里,阮廷送温峋回租住的公寓,温峋问阮廷拿了钥匙,让阮廷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开车。

鉴于是回自己家,温峋一路上没开导航,车里显得异常安静。阮廷扶着额头望向窗外,这座城市的街道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变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变,车窗外的风景绮丽,对他来说却像被虚化一样,他从车窗里看见了温峋的侧脸,对着幻影问:“那房子为什么对你重要?”

温峋:“那是我爷爷的房子,我和爷爷从小相依为命,我不希望房子被别人买走,那里有我成长的痕迹,我希望能时不时回去看一眼。”

阮廷似懂非懂的看着车窗里的影子:“我当初为什么会住进你家?”

温峋:“你碰坏了我的酒,没钱赔我,临时住在我家,打工挣钱还我。”

阮廷不出声了,温峋继续说:“我和大熊本以为你是诈骗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莱康少爷,结果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我把你当成和我一样的穷鬼。”

“我家很小,一开始你住在沙发,后来我们熟了,你和我睡了一张床。你在我家住的时间很久,期间你赚钱断断续续的还了我钱,那个时候我对你的身份稍有怀疑,却不敢把你和莱康的总经理联系到一起。”

“有一天你父亲病重了,你回去照顾他,我在那几天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在你回我家的路上,出了车祸。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说最后几句话时,温峋说的很慢,眼前一片迷蒙,他过滤掉一些事情,只留了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客观事实。

往日时光像水一样从温峋眼前流过,或温馨或酸涩的记忆一帧一帧的被定格在泛黄的老相片里,车窗里温峋的神色变得温柔,像电影里安静的聚焦镜头,背景放着轻缓的音乐,阮廷看得入了迷,同时又从清淡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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