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前男友后他飞黄腾达了(146)
杂乱无章。
不知所云。
像是疯疯癫癫的梦话。
显得懦弱,又无能至极。
江侵喘着气,微微偏头避开落下来的拳头,偏头的瞬间,却看到地面的东西。
人都走了整整四年。
那些东西却依旧被完好无存的保存着。
此时散在地面,像是被踩进污水中的花。
冷白的光被一个空瓶折射,刺进眼里。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侵神情恍惚了一下。
这个样子的他,似乎,和眼前发了疯的江临川,也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卑微至极。
一样的,没出息至极。
也许那个人早就忘了,不知过的有多快活。
只有他,还留在原地,抱着那些东西,不知在等什么。
那些散落在地面的东西,此时,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是啊。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放不下?
江侵自嘲的扯了下唇角,积压了无数个日夜的怒气,在这样一个瞬间,倏然再也压不住,从四肢百骸涌上来,直击心头。
那些无从发泄的,像是找到了出口。
下一秒,他眼尾染上一抹红,攥住江临川落下的拳头,再将他反过来掀翻在地,一拳砸下去。
闷闷的一声,拳头砸在皮肉,伴随着痛意蔓延开来。
疯癫中,江临川愣了一下,有片刻的茫然。
江侵没跟他动过手。
这是第一次。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但他思考不了,长期酒精的麻痹,让他的脑袋早已生锈。
只是呆滞了几秒,他抡着拳头回敬了过去。
狭窄的房间,昏暗的光线,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
低喘声,闷哼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不知过了有多久,房间里安静下来,只余下耗尽力气的喘气声。
江侵半跪着,揪着江临川的衣领,将他按在泛黄的墙壁,死死盯住他,眼睛比窗外的夜色都沉:“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清醒点。”
说完,他手抖了下,又重复了遍:“清醒点……”
窗外暮色四合。
房间死水搬沉寂。
江侵垂下眼睫,不知像是在说给江临川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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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场闹剧,收尾后没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只是,到最后,江侵也没搬成家。
在那之后,江临川也莫名安静下来,只是酗酒酗的越发的凶。
江侵无暇顾及他,毕业在即,手头的事情渐渐变的繁杂起来。
忙碌的两月后,大学四年,终于划上了尾声。
学校办了一场毕业典礼。
那是一个上午,阳光很好。
江侵穿着学士服,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
演讲至一半,几乎好些日子没响过的手机,忽然疯狂响动,一通接着一通。
台下是无数双眼睛,或钦慕或崇拜的看着他,身后是老师和领导欣慰的目光。
江侵嘴唇顿了一下,忽然有什么不太好的感觉,一点一点爬了上来。
就像是盛夏里,一滴冷汗自后颈流下,钻进衣领,滑至脊背。
就莫名的,有点冷。
来的毫无原因。
江侵愣了半晌,跟旁边的主持人道了声歉,还是接通了电话。
不得不说,人的第六感,是很奇妙的东西。
一分钟后,上午正好的阳光里,江侵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请问是江临川的家属吗?他出车祸了……”
也许是阳光太刺眼。
江侵攥着手机,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漫长的怔愣后,手机砸在地面,他才猛地回神,整个人疯了一样,扔下满礼堂的学生跟老师以及领导,在众人满头雾水的眼神里,跑出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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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慌乱的半个小时后,江侵走进病房。
床上的人浑身插满各种仪器管子,露在外面的地方,全是血。
糊的甚至看不清那张脸,连眼皮上,都沾满了血。
整个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呛的人想吐。
他站在床前,身后有人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再跟他说最后几句话吧。”
很奇怪。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江侵并没有很强烈的感觉。
他甚至,有些茫然。
茫然到,病床上那张格外安静的脸,都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直至,病床上的人忽然缓缓睁开眼睛,喉咙里发出极其微弱的呼吸。
那呼吸,腐朽的像是盘旋在地面即将归根的落叶。
带着一股极其让人不舒服的压抑。
压抑的呼吸声里,江临川朝他看过来,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像是,在示意他凑过去。
顿了几秒,江侵微微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如果,那能称之为笑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