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险境(57)

作者:苏冬至

季思危抬手,温柔地握住小木偶,把它重新放回毯子上。

小木偶身上的血雾散了大半,哼唧一声,这才乖巧下来。

“靓仔道士,我现在离他远一点,他还有没得救?”

秃头阿伯还是有些自责,一边说话一边退得离季思危远一些,再远一些。

小木偶听懂了秃头阿伯的话,歪了歪小脑袋,也想挣脱季思危的手。

季思危摸了摸它脑袋:“别动。”

“有问题想要请教你。”季思危把脖子上的平安符,背包里的符纸,以及地下层商场老板送他的乌金黑曜石都拿出来给青年道士看:“你所说的压制邪气的东西在这里面吗?”

“这些都是好东西,它们都对压制邪气起了一定作用,但光凭它们肯定不行。”青年道士答道。

听到青年道士的答案,季思危心里也有了答案。

对诅咒起到压制的主要作用的,是木盒里面的东西。

“既然这个诅咒能被压制,那是不是说明,它是可以被解除的?”

季思危问。

“是,但我不会。”青年道士回答得很坦荡,说完又补充了句:“或许我师叔有办法,等他来了,让他帮你看看。”

季思危:“你师叔?”

“是的,师叔算到今天这里要发生大事,叫我六点钟过来碰头,结果现在都没有看见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他是个猥琐中年大叔,应该不会有意外。”青年道士说:“我要去八棺镇邪阵法那里等他,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季思危点头:“去。”

青年道士已一己之力,就能逼退女鬼,单枪匹马闯入恶鬼之地,伤了黑棺主人,他的师叔实力必定在他之上,也许真的有办法解这个诅咒。

“这里有点冷,师叔快来,我想回去睡觉了。”青年道士打了个哈欠,提刀走在前头。

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没过多久,又一盏一盏的灭下去。

“天湾广场周围都是高楼,它属于这片区域里的低洼地带,从风水上说,是非常凶邪的穿心煞……”

青年道士仿佛真的有些困了,眼睛里浮着红血丝。

“我知道穿心煞!”秃头阿伯打断他的话,用塑料广普唱了起来:“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青年道士:“???”

季思危:“……”

小木偶:“( ˙-˙ )”

“串成一株幸运草~~串成一个同心圆~~”

“当年我老婆就是因为我唱歌好听,才非要嫁给我的……”秃头阿伯闭着眼睛,哼着哼着,陷入了某段不知道真不真实的回忆里,想吹水的欲望战胜了求生欲,居然胆敢把青年道士纳入听者行列:“想当年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秃头阿伯兴致勃勃地睁开眼,发现青年道士和季思危竟然头也不回地抛下他走了。

“哎!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我坎坷得令人落泪的凄美爱情故事呢……”

季思危捂了捂眼,秃头阿伯刚出现的时候,明明挺儒雅的,熟悉之后画风为何变得如此沙雕。

“负三楼是穿心煞的最低处,方圆几里的阴气都聚在这里,你现在算半个活死人,看出来的邪祟会想侵占你的身体,你还是小心为好。”

青年道士被秃头阿伯的话打岔,差点忘了原本要叮嘱季思危的话。

季思危:“好。”

往前走,进入一条长长的廊道,墙壁上的挂画忽然多了起来,而且全部都是肖像画,越往前走,画与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更诡异的是,每幅肖像画里的人都奇丑无比,他们的眼睛看的方向都有细微的变化,走在通道中,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视线随着自己而移动。

从前方刮来的风里混进了模模糊糊的哭声,天花上的声控灯像被人按了快进,突然之间,频频闪烁。

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整层楼完全变了个样。

在灯灭的一瞬间,一只黑色的手从画里伸出来,尖长的指甲弯曲着,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又迅速地去勾季思危的手臂。

季思危眼睛都不眨,手腕一翻,水果刀上的图腾倏然亮起,裹着淡淡的血雾斩在黑色长手的手腕上。

黑色长手的手腕破开一个大口,红色黏液滴落在地,一股恶臭弥散出来,画里传出一声尖细的尖叫,断手像蛇一样速速溜进画里。

负三楼,果然不止住着八恶徒。

这里是鬼怪的“风水宝地”,养着不知道多少邪祟。

“再不松松筋骨,贫道就要睡着了。”

青年道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手伸进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伸出手时,指间夹着一道符纸。

两指轻轻一晃,符纸上跃出一簇火苗,他直视前方,随意地抛出符纸,轻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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