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险境(351)
周杞困得眼睛睁不开,听到附近有女人的笑声,还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做梦了,也不管头发还湿着,倒在其中一张单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粉裙女人坐在他床边,把他乱丢的毛巾折好放在床头柜。
季思危洗澡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了。
他见房间里并无异常,擦干头发,也准备休息。
在抽屉空间里,充足的睡眠很重要。
小木偶钻进季思危的被窝里,轻声说:“主人,你安心睡吧,小木偶会守护你的。”
“真乖。”季思危摸了摸小木偶的脑袋,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
或许是小木偶的话让季思危感到安心,又或许是积攒的疲惫涌了上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朦朦胧胧间听到了说话声,季思危一向浅眠,他睁开困倦的双眼,警惕地听周围的动静。
“走开……我没空……我要睡觉!”
是周杞的声音,咬字不太清晰,困意浓浓,像是梦呓。
窗帘不知道何时被拉开了,雪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里,让季思危清楚地看到,睡在对面床的周杞坐在床上,疯狂地挥着双手,嘴里不停地说:“走开……别靠近我……”
看他的动作,像是在推开什么强势靠近他的东西。
换个人看到这一幕,可能要被吓懵了,但季思危比较理智,没什么犹豫就坐了起来,打开了灯。
房间里亮起灯之后,季思危才发现周杞满头冷汗,双眼紧紧闭着,嘴唇发白,手腕上又多了几根青黑色的指印。
季思危唤了一声:“周杞,醒醒。”
周杞完全没有反应,还在挥舞着手臂:“走开……不然我要用家传绝学……九阴白骨爪打你了……”
季思危:“……”还有家传绝学,厉害厉害。
又喊了两次,周杞还是没醒,季思危余光看到床头柜上喝剩下的水,拿起来泼在他脸上。
冷冷的水浇在脸上,周杞惊呼一声,浑身一哆嗦,总算睁开了眼睛。
他迟钝地抬手抹掉脸上的水,茫然地看向季思危,半响才问:“你怎么用水泼我?”
季思危说:“你说梦话了。”
“好冷。”周杞抓了一把头发,皱起了眉头:“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做噩梦了。”
季思危闻言,眸色变深:“梦到什么了?”
周杞回想片刻,声音沙哑得快要冒出烟:“梦到有个女人从我的床底下爬出来,在我耳边说话。”
季思危问:“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让我把她从床底下搬出来。”周杞这才发现手腕上的伤痕,他皱着眉按了按,疼得吸气:“这里怎么了,难道是我睡懵的捏的?”
季思危离开温暖的被窝,对他说:“你先起来。”
周杞不明所以,愣愣地说:“床铺只湿了一点,我可以继续睡。”
季思危好脾气地说:“起来,检查一下床底。”
周杞一边起来一边说:“你不会以为我的梦是真的吧,不要那么迷信啊弟弟,要是床底下有东西,我以后管你叫爷爷。”
周杞穿好拖鞋,趴在地上看向床底,猝不及防地和床底下的一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双眼睛是用墨精心描出来的,连睫毛都画得精细,和他在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周杞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他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看着季思危:“爷爷。”
年纪轻轻,就总是有人管自己喊爸爸喊爷爷的,也是头疼。
一看周杞的态度,季思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往床底一看,原来站在房门后的纸伴娘正侧躺在床底下,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纸扎闫根本没有搬走纸人,只是把它塞到了床底。
周杞困得只流生理眼泪:“要搬出来吗?”
季思危站了起来:“不搬,继续睡吧。”
纸伴娘去骚扰周杞,就是想让他主动去碰它,一碰,肯定要出事。
周杞打心底里就认为刚刚的梦只是巧合,床底下的纸伴娘一点都影响不了他的心态。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爷爷,关一下灯。”
喜当爷爷的季思危关了灯,搂住小·暖宝宝·木偶,也睡了。
下半夜季思危感觉小木偶动了动,但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思危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杞坐在床上发呆。
头发乱得可以孵鸟蛋。
“早。”他抚摸着手臂上的掐痕,和季思危说:“睡着之后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她非要我去搬床底下的纸人,我说我太困了搬不动,你去找隔壁的弟弟吧。然后她好像真的去找你了,你有梦到她吗?”
季思危一听气笑了,难怪昨晚小木偶动了动,估计在驱逐那个纸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