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心(58)
不仅慰问了死者的冤魂,也给了其父母一个最终交代。
那一年,翁达晞才大二。
苏源邑笑了,原来他不在的那几年时光里,那个人依然耀眼的像个太阳。
江洵唏嘘,不吝啬的赞美道:“不愧是小天才。”
苏源邑无意再多问,适然开口道:“回队里吧,程楠的冷板凳估计坐的差不多了。”
两人同意,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案子,众人收拾好现场就打道回府了。
——
远在异国的翁达晞,马甲被人剥了一层又一层还浑然不知。
他手里颠着那把重于千斤的古琴,心好似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那里有四季如春的轻风,热情开朗的民风,还有,爱着他的父母。
他抬头注视着眼前的美国男人,声音像从北极刚刮过来的罡风:“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伯恩绿色的眸子闪着冷意,一张异国风味的俊脸极具侵略性。他伸手轻抚翁达晞的下巴,戏谑道:“Daxi.Weng.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敢一人独闯我的地盘。”
翁达晞一侧的嘴角嘲讽似得勾了勾,不屑道:“不敢当。”
伯恩眼角染上了笑意,语气中带着玩味儿:“别走了,跟着我吧,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财富、荣耀、女人。在我这里,你能展示所有才华,不用在畏手畏脚,活的更像个人。”
翁达晞轻佻的语气活像在逗弄小丑,挑着一侧眉嘲笑道:“哦?我在联邦的时候你被我追的像条狗一样。”他冷笑一声,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道:“怎么,如今我都要靠你施舍的地步了吗?”
伯恩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想起之前的种种,咬牙切齿道:“你现在还有嚣张的资本吗?我要想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甚至都走不出这扇门。”
“好啊,那我们就试试?”翁达晞刚还淡然的眸子染上一层阴亵,连动作都没换捧着琴直视对方。但从他紧绷的背部和站姿来看,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虎豹,随时可以掏枪打爆对方的狗头。
两人的气场全开,在无形中进行着博弈。你来我往,厮杀激烈。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伯恩退开了些,伸手抚住琴面,半真半假讨好道:“琴拿好,为了它我可费了不少力呢。”
翁达晞半点不领情:“恕我直言,你以后还是小心点,上面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与其分心在我这,不如想着如何保命。”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告辞,不用送。”
身后的伯恩盯着抹渐渐远去的背影,用三根手指比划出枪机的形状无声开了一枪,嗜血的狞笑从他嘴里传出:“Daxi.Weng,果然是个人物。”
路边的红枫随着风摇曳起来,火红的树叶打着旋飘落在地。刚还烈阳高照的天空,有大片乌云压境。
天,要变了。
☆、欲望之罪
人民医院,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挂号窗口排着长队,手中捏着要缴费的单子,脸上有喜有悲。
有人从这里出生,就有人从这里辞世,这里每天都会上演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折磨着人的七情六欲。
走廊上穿梭来往的护士,脸上充斥着疲惫,心中最大的愿望不是等下班的时候回去睡觉,而是希望能从死神手里争夺每一位患者的生命。
A座住院部门口,从急救车上推下来一个担架,上面躺着的人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藕臂,人已接近昏迷。
江洵满脸郁沉的从牧马人上下来,对着担架挥了挥手,示意医护人员赶紧推进去。随后,转头吩咐徐里:“找人看着她,千万不能出事。”
“是,”徐里领着指令,跟着担架床一道进了住院部。
刑北南插着手,怂了怂肩道:“这位姑娘真是个硬骨头,都瘦成这样了还闹绝食,不要命了。”
程楠既不肯招认,也不肯说凶手是谁,在刑警队一直闹绝食闹到晕厥。苏源邑给她输了两袋葡萄糖,江队长怕人饿死在自己队里,赶紧把她送回了医院。
江洵斜睨着他,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办法肯定有,这不一个电话招来了?”
“程频吗?”
刑北南配合道:“江队,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江洵哼哼了声,说出的话透着怪异:“那可是我埋下的种子,走吧,去看看果实熟了没有。”说完不等刑北南反应,迈着大长腿朝医院里走去。
刑北南:“........”从这人口中就听不到什么正经好话。
........
病房里,程频一脸菜色的守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程楠。冰冷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她的血脉中,手上的温度和额头差着一个北冰洋。
刚才程楠从昏睡中清醒过一次,见着最亲的哥哥陪伴在她身边,神色戚戚然。弱不禁风的嗓音像被劈开的竹子,漏着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