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夜 皎皎星(73)

作者:鑫海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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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真的是,不会唱歌的设计师就不是好媳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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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S市。

失恋本就是苦酒,借酒消愁只能是饮鸩止渴、暂时的麻痹,实际上是愁更愁,酒精只会让失恋这杯苦酒的浓度越来越浓。

某出租屋内,地上的酒瓶横七竖八,萧晔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萧晔,萧晔,你开门。”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着一个女人的啜泣。

萧晔把身体转了一个方向,面朝墙,没有理会敲门声。

拍门声一直在继续,响了很久,隔壁有邻居已经受不了了,打开自家门不耐烦地说:“敲敲敲,敲什么敲?敲半天了都没人应,肯定是没有人的啦,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你再扰民,我要报警啦。”

邻居的骂声停止,随着砰的一个关门声,楼道里又回复了平静。

第二天早晨,闹钟响起,萧晔的头晕晕的,浑身肌肉也很酸痛,但他还是强打精神整理了一下自己,打算去上班。刚一开门就看见门口蹲着一个女孩,也就是自己的女友,不,前女友。

前女友已经来找过自己几次了,本来以为自己狠狠心不开门,前女友敲不开门会自己回去,没想到这次在门口蹲了一夜,萧晔很吃惊也不免心疼,但他马上就把心思藏了起来。

总算等到萧晔出门了,女孩立刻站起身,脚底晃了一下,但马上就站稳了。

她拉住萧晔,“萧晔,我就知道你在,你不要不理我,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城市。”女孩的面色苍白,眼睛还有些红肿。

萧晔看着她,眼神黯淡,“锦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不会和你一起走的,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城市,你就不是你父母的女儿了吗?你以为离开这里,看不到你的父母,你就能幸福了吗?我就能幸福了吗?”

萧晔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做鸵鸟,把头埋进土里躲避现实了,你跟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萧晔想要往楼梯走去,奈何胳膊一直被苏锦瑟抓得紧紧的,他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的手,无力地说:“锦瑟,以你的条件,你会找到更好的,不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了。我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无根基、无背景,没有房、没有车、没有钱,你跟我只能受苦,你的父母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不!”苏锦瑟的面目此刻有些扭曲,嘴唇也已经干裂起皮,和平时的斯文恬静格格不入,她用力地抓着萧晔的胳膊,好像要把它捏折,“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要抛下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中流出。

“我知道那天,我爸妈把你……撵出去,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很不对,但那是他们的想法,不是我,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萧晔苦笑一声,他捋了捋女孩的长发,柔滑亮泽,像乌黑的瀑布,那是曾经一眼吸引住他的地方。“有什么办法?我买不起这里几万一平的房子,甚至一砖一瓦。也许我当初就不该不自量力的和你在一起。”

男孩的眼中有丝泪光一闪而过,“锦瑟,我也希望你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知道,你是个乖巧的孝顺女孩,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和父母的关系闹僵,更何况,”男孩顿了顿,“我觉得他们说的没有错。”

萧晔捏了捏苏锦瑟拽住他的那只手,把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撸下来,说:“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还要上班,再见。”

萧晔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女孩一人在楼道里不停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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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晔搬了家,换了手机号,白天拼命地工作,晚上一瓶一瓶地喝酒。他认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很充实了,但是心脏还是会抓住时间空隙揪一下。

至到他误入一个网络直播间,听到一个澄澈的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唱着:“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oh~夜空中最亮的星,oh请照亮我前行……。”

是呀,就算夜再黑暗,有点点星光陪伴也不孤单。就算生活再不尽如意,人还是要生活下去,哪怕痛苦、苟且、不风光、不体面。死需要勇气,活着更需要勇气。

人是脆弱的,会迷茫的,但伤痛的经历一旦熬过去,我们就会发现自己更加坚强乐观,所以勇敢地寻找生活下去的意义,寻找指引我们的星光吧。

萧晔对这首歌很着迷,对那冰山上温泉般的嗓音也很着迷,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去这个叫星的主播的直播间。

萧晔一遍又一遍地点唱“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不但没觉得他烦,反而一遍一遍耐心地唱同样的歌给他听,萧晔也会每天说很多很多话给这个陌生人听,星回答粉丝留言时还会悉心地开导他,虽然开导的话语和声音一样稚嫩,说了和没说一样,但萧晔还是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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