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103)
钱书丞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手下的动作倒依旧轻柔:“为什么非要我接触这些事。”
这下轮到慕容凌有些不解,他说:“上次不是你跟我说想要我的家产?”
钱书丞手下一顿,想起自己当初确实说过这话,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说的。他的耳朵蹭一下通红,面上还是保持镇定,舌头在嘴里打了个弯才接着说:“那,那是开玩笑的,我要你家产做什么。”
慕容凌双眼盯着钱书丞盯了大概一分钟,随后重新闭上说:“以后要是没什么打算就去跟楚云锡学学吧,我也没什么精力管,终归还是要有人管的。”
钱书丞这次没再说什么,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急,当时说那句话纯粹是气话,他对慕容凌的家产也确实没什么兴趣,他的人生目标不过就是给哥哥报仇,之后找个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慕容凌的头发又细又软并不是特别厚,尽管稍微有点长但也很快就吹干,钱书丞刚关闭吹风机,慕容凌便将头重新枕回枕头上。
钱书丞准备收线的手僵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慕容凌心中一阵腹诽——卸磨杀驴。
他将东西收好便出了卧室,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又重新走了进来。
刚刚睡着的慕容凌猛然惊醒,他感觉到身后的被子被掀起,接着有人躺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是自己睡这屋,他睡钱书宁那屋吗?
钱书丞哪里知道慕容凌在想什么,只是乐颠颠的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尽管没有丝毫困意还是跑进卧室,被窝里的温度透过睡衣传达到皮肤上是那么的暖人。他转过身,将身旁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揽进怀里,闻着跟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是那么的心安。
慕容凌突然僵住的身体将独自沉浸在美好幻想里的人给唤醒,钱书丞紧了紧环着的手臂将人圈在怀里,下把搭在慕容凌的肩膀上,轻声说:“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虽然你可能还是觉得我别有用心。”
怀里的人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轻的几乎听不见。
钱书丞知道怀里的人没有睡,慕容凌的睡眠特别浅,自己动作再怎么轻也不可能不吵醒对方,所以他肯定听着。
钱书丞侧头吻了吻慕容凌脸颊,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继续说:“我想我是从很久之前应该就是喜欢你的,曾经盼你比盼我哥要还多,每次打电话都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哥笑我是不是为了你给我带的礼物。”
慕容凌低笑了一声。
钱书丞也跟着笑了笑:“睡吧,明天找楚云锡算账。”
慕容凌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是依旧躺在他怀里没动,叹了叹气说:“我们接触的其实并不多。”
钱书丞:“我喜欢你就够了,睡吧。”
慕容凌:“……”
明天自己要不要早起离开吧,可是两个人也没到非要不辞而别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但要是留下来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如今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下一秒可能就横尸荒郊野岭,自己这样生活也就算了,怎么能再搭上一个人?
直到他睡着之前脑子还是混乱的,最后借着酒劲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只是这一晚上都是纷乱扰人的梦。
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仓库,耳边到处都充斥着□□爆炸的轰鸣声,他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却发现自己怀里的钱书宁早已没了体温,他慌忙的去探鼻息,去摸颈部脉搏,结果只摸了一手血,而他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浑身上下全是温热的鲜血。这时,没有了气息的钱书宁却猛地睁开眼,死死拉着慕容凌的手,好像要将满心的不甘都通过那双血红的双眼传达出来。慕容凌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周遭一片血红。当他眼前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自己又回来了疗养院,他躺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浑身骨头好似碎裂了般痛的动态不得,温热的血液不知是从哪些早已破裂的地方向外流着,身体愈发冰冷。
当他终于从纷杂的梦境中醒来时,天已大亮,柔和的晨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照射在地板上。慕容凌想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钱书丞长手长脚的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怪不得梦里他总是觉得身体格外沉重。
第49章 第 49 章
早七点,空气中香浓的包子味穿街过巷勾引着匆匆奔波在路上的上班族们驻足掏腰包,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好似在讨论着去偷哪家的早点吃比较好。东街南边一家早点铺是东区早餐最为齐全的一个铺子,店面也在近几年不断扩大。老板和老板娘带着几个帮手每天早上4点就起床开始忙活,5点半便开门售卖,无论是肉包子、馅饼、麻团、豆沙包,还是豆浆、豆腐脑、牛肉粉丝汤等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