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与玫瑰【CP完结】(9)

作者:拔腿毛的胡萝卜

我有点不好意思,把人推回屋内带上了门:“哎呀不是不是,就是一个高中同学。”

“哎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除了几凡之外经常联系的高中同学啊?”

贺女士靠在沙发上捏起一个桔子说:“你刚还喊他小于,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几凡说的那个吊着我儿子好多年的姓于的混小子是不是就他?”

我一阵无言,好一个李几凡,居然不声不响地卖我这么多次。

因为初四还要做每周的治疗,初三就得往回走。

贺女士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儿大不中留,这次走得这么早,一边往我的箱子里塞准备好的各种吃食。老陆在旁边看不过去地说:“行了,就一个人住哪能吃这么多,到时候放久了坏掉,孩子不舍得扔又得吃坏肚子。”贺女士才总算肯让我合上箱子。

我站在门口玄关处和他们一一拥抱,听着贺女士说不知道下次又到什么时候才回来,一时有种想留在家里的冲动。

可是就算留在这里治疗又怎么样呢,让两位老人眼睁睁看着干着急也未免太过残忍。

也许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自私地向他们隐瞒了这个秘密,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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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温馨过渡章,接下来就准备开大了。

今天记得祝妈妈节日快乐呀~

谢谢阅读??。

第13章

在医院楼下回廊的紫藤萝挤满花架的时候,我也被限制了自由出行。

四五月份正是温度适宜的好时间,不能出门踏春,只能在病房和治疗室做往返运动的我很是郁闷。

隔壁床的大哥还是没能再挺过一个春天,待护士收拾完新床铺后,我便申请换到了那个挨着窗户的空床位上。

医生说,多看看美好的自然景色也有利于治疗,不知道效果真假,扒着窗户看了一会儿之后,想出去的念头倒是更强烈了。

所以等于知南带着被煮到软烂的青菜肉末粥过来吃饭的时候,我顺势表达了一下冲出病房的急切愿望。

他看了眼我面前那份只下去了五分之一的粥碗,说:“吃完一半,我就带你到楼下的花园转一转。”

可恶。我皱着眉头机械吞咽了三分之一,实在是再吃不下,便捂着肚子说:“粥快冷了,我胃疼。”

于知南懒得跟我计较二十多度的天气粥怎么会快速冷掉的问题,只无语地看了我一眼,便起身收拾碗筷。

我自觉戴上帽子,抬起胳膊,待于知南推来轮椅,把我扶过去安置下来。

花园里草很绿,花很美,空气清新,阳光充足,除了放风时间只有短短半个小时外,一切都很令人愉悦。

电梯里有面窄窄的镜子,我看到自己坐在轮椅上穿着颜色单调的病号服,腿上还盖着于知南担心会着凉准备的小毯子,觉得自己看起来不像二十八,而是八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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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过生命的流逝,就像是原本和成一团的沉甸甸的瓷实泥巴,脱干了水,被一寸寸抽走剩余的沙。

被插上导尿管的那天,我拜托了李几凡将贺女士和老陆接来这边。

我本是希望尽量体面一点与他们见面,甚至戴上了久违的假发,但效果显然差如人意。

贺女士直接摘掉了那顶假发套,摸着我光溜溜的脑袋哭得很是伤心。我看得出来,她是想给我一下,再骂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可惜在我身上实在无从下手,便捶了一把旁边沉着脸的无辜老陆,哭着骂我没有良心。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但一想到他们二老看到如此模样的我该会多么难过,便不由自主地将消息一拖再拖。

于知南已经自作主张地请了长假要留在病房照顾,李几凡便被我赶了回去,而贺女士和老陆被于知南安置在距医院不远的酒店暂住。

自从贺女士和老陆过来,某些事情变得心照不宣起来。

于知南愈发沉默,事事亲为到甚至不许贺女士插手。可怜贺女士五十多岁的年纪,连给儿子擦个脸的小小愿望都难以实现。趁着于知南出门的空档,跟我抱怨:“儿子,这个小于虽然也挺有礼貌的,但是怎么这么固执?我还能把你脸刮花不成?”

我边替于知南开解,边不禁感叹:没想到时间如此紧迫的当下,我也仍然没能逃过处理婆媳矛盾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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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月一个普通的傍晚,我感受到了某些不普通的信号,便托于知南到楼下小超市帮我买一只水笔和一个小本子,告诉他我想写写日记。

医院不准陪床,病房里还没有进来新邻居,所以我趁人都走了之后,费劲吧啦地坐起来,伸手拉起一旁的小桌子奋笔疾书到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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