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代嫁男妻(67)
我走到他身边,看了下座牌,希冀自己表现得还算有礼貌,我说:“先生,可以让一下么,我的座位在里边。”
他神情有些疲惫,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忙了。
他忽然惊醒,我这才发现他正在打盹,他让开道路。
我在舷窗边坐下,取下肩上的小黑包,抱在怀里,这里边装着一些爷爷兑来的零钱,他说大陆都是电子支付了。
我感到很新奇,毕竟在我们这边,很少有电子支付,这里富裕而落后。
我身旁的男人睡醒了,他扭头,忽然上下打量我起来,这种目光让我不大舒服。
“有事吗?”我不客气地问。
他单手撑侧颊,手肘抵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歪着脑袋看我:“没有,就是想说……”
他说着普通话,我能听懂他的意思,他欲言又止,语气中的戏谑让我非常不高兴,我抱着包不打算搭理他。
他向我倾斜上身,眼睛望向前方悬挂的小电视屏幕,幽幽地说:“裤子,拉链掉了。”
“…………”
这种事实在太过于出糗,我手忙脚乱把拉链拉上,大为窘迫,我可能有点太霉了。
幸好他没有再拿着这件事多说,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在飞机上就揍他一顿,那样不好,那样太暴躁。
爷爷说,我的身份设定是废物小弱鸡。我要保持身份。
他同我攀谈起来,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可聊的,全程都是他一个人在找话题,我经常接不上他的话,因为有些东西,远在金三角这边,是我没经历过的。
索性闭嘴不言。
他见我不搭理,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头,专心致志地观察我。
我暴露了吗?手心渗出细汗。
或许没有。
在交谈中,我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宁北魏家的魏三爷,魏寄远。
我们同一班飞机,在同一个地方下。
飞机驶过厚厚的云层,我时刻保持警惕,不敢睡着。
他打完盹醒来,笑说:“年轻人精神就是好,不睡觉都精神百倍的样儿。”
我们到宁北了。
交谈中,魏寄远也得知了我的身份,是爷爷编造的假身份,蕞尔小国到宁北来的打工仔。
他说:“颜溯,你在宁北有地方落脚吗?”
其实我在宁北不认识任何人,为了保密,我的行踪都还没有告诉联络员。
爷爷说先到宁北安定一段时间,自然会有人来找我。
我摇摇头,解释道:“我在这边没有亲人。”
魏寄远了然:“嗯,异国来的打工仔。”
听起来怪怪的,我扭头看了他一眼。
魏寄远在掏名片,递给我一张,然后说:“有麻烦给我打电话。”
故乡的人真是热情,我有些感激:“谢谢。”
魏寄远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在出站口分道扬镳。
当天晚上就遭遇了麻烦,金三角有伙人一直跟着我到了宁北。
我在深巷中一家破旧的旅馆里住着,这里安保太糟糕了,他们上来时,如入无人之境,老板不敢拦他们。
当时他们来了五人。我没想到K能这么兴师动众地追我,为什么不在那边动手,而选择在这边,因为怕得罪爷爷?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他们或许早就在怀疑爷爷了,但碍于爷爷的地位,不敢打草惊蛇。
收尾阶段真的要到了,疾风骤雨,一切都暴露在天光下。
他们都是打手,练家子,气势汹汹,看来不把我打残也要半条命。
我一把拉开窗子,没有防护栏,我跳上窗台,回头一看,他们已经破门而入。
我毫不犹豫,从二楼的窗口跳下,跳到了一楼的遮雨顶棚,然后撒丫子在迷宫般的巷道内逃窜。
我遇到了棘手的麻烦,我没有把握能一次干倒这五个人。
逃是逃不掉了,他们很快追上我。我们在倾放垃圾的凹口搏斗。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鼻息充斥着垃圾的恶臭,让我恍惚间以为,我还在家那边。
事实上,我不应该怀疑大陆的治安,旅馆老板报了警。在我即将精疲力尽时,警车红蓝灯靠近,呼啦作响。
这五个人对视,剩下三个能跑的就跑了,其余两个,一个被我摔断腿,一个被我踩碎了胸肋骨,他们连爬起来都很艰难。
我第一次进警局,竟然是以混混的身份。
他们问我姓甚名甚家住哪里为什么寻衅滋事,我觉得很委屈,我只是在旅馆睡觉,就被他们找上了门。
我不能暴露身份,爷爷说,警局里有内奸,如果没人和我对暗号,那就不要把真实身份说出口。
于是我如实交代了假身份,他们问我在宁北有没有认识的人。
我想了半天,“有。”点了点头,他们让我给魏寄远打电话,用警局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