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游鱼(45)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在等什么,”苏铭海从备课资料底下抽出一张纸,瞬间,全班的视线齐齐聚焦在那张薄薄的一层上,目光灼灼,“这次我们班的平均分是124.8分,排年级第二,第一是一班,平均分125分。”
苏铭海抬头环视了一圈台下,说,“我知道这次试卷难度较大,所以考不好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叶文斌等人在下面才舒了半口气,又被苏铭海那个“但是”给吊得又憋了回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说时迟那时快,苏铭海一个眼刀飞来,恰好直直地扎向叶文斌,让叶文斌整个人浑身一颤。
别点我别点我别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叶文斌在心中祈祷三连。
“但是有些人吧……你考这个分数,你是想干什么呢?”苏铭海嘲讽技能全开,“叶文斌,你说呢,嗯?”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叶文斌踢开椅子站了起来,一脸真诚地说:“老师我不知道。”
苏铭海冷笑了一声,并不吃他这套,“不知道?”他啪地一声把手上的白纸拍到桌子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分数还不如普通班的一些学生考得好?你要是稍微能考好一点,我们班至于次次万年老二?再说了,试卷再难,你怎么能比普通班的人考得还差?你一个实验班的,难道不觉得丢人吗?啊?你还要不要脸了?”
离叶文斌近的同学听见,在苏铭海说完这些话以后,叶文斌低下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丢人啊,要脸能用来干什么。”
“你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叶文斌刷地站得笔直,梗着脖子大声说:“丢人!要脸!”声音掷地有声,颇有一番好好反省的架势。
如果他没有嘟嘟囔囔说的那句话,大家都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但是还是有人信了的,比如苏铭海。
苏铭海见叶文斌态度诚恳,心头的火气也消了些,脸上紧绷着的表情也有所缓和,他放缓语气说:“每次考试过后都要我这么吼你你才肯好好学,不要浪费你在重点班的资源,你要是平时也能像现在一样这么听话就好了……”
不管苏铭海在说什么,叶文斌就摆着一副“老师您说得对”的无辜模样糊弄人,让苏铭海终于看叶文斌顺眼了不少,摆了摆手让他坐下了。
他并不知道台下的人憋笑憋得有多辛苦,要是他再讲几句,一个个估计都得原形毕露,会将他的头发都气掉一大半。
在念叨完叶文斌后,苏铭海又转战下一个对象,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一转,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温和和掺杂的一点无奈,“班级里这次的最高分是余暮渊,145,第二名是沈芜弋,144,”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点名,“暮渊啊……”
余暮渊在苏铭海慈爱中掺着点复杂的注视中淡定地站起来,平静地应了一声:“老师。”
苏铭海请了清嗓子,说:“考试前,许老师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嗯。”
“我特意去看了你的试卷,你的解题步骤……”
“老师,”余暮渊出声打断,淡声温和道,“我写得已经很直观易懂了。”
他的意思是,我已经尽力写得让改卷老师好理解了。
苏铭海被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无奈地挥了挥手让人坐下了。
而在暗地里,周围的人纷纷对余暮渊竖起了大拇指。
你余哥还是你余哥,永远用实力碾压一切。
“芜弋这次考得也不错,但是有些细节记得注意一下,不必要丢的分下次不要再丢了。”
“嗯好。”
苏铭海接下来又点名了几个发挥得比较好的同学,然后就开始进入正题讲解题目了。
二班的学生虽然平时闹腾是闹腾了一点,但是一旦开始听课,注意力都颇为集中,在每次考完试后,大家对完答案都会将错题都理一遍,如果是因为细节原因而失误的则会记录一下这个细节,这题就算过了,如果是超出能力之外的题目,会按照自己的解题思路解到哪一步算哪一步,第二天再等老师归纳。也因此在每次讲题时,没讲到自己错的题目大家都会去翻阅自己的笔记或者是做一两道类似的题型进行二次巩固,在讲到自己错的题目后就会迅速换下黑笔认真听讲。
老师偶尔也会请班里的同学来讲自己的解题思路,以此开拓大家的思维。
这次数学试卷填空题的最后一题已经和竞赛沾了点边了,而且思路也有点不正常,连苏铭海解这道题都思考了一段时间,但是一旦理解了,实际上是一道挺简单的题目。
苏铭海写在黑板上的步骤是中等偏难的,等他讲完以后,他拍了拍黑板,转头问:“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