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63)
又来了,每回他不想说,便把头一撇:“没什么,就是个梦……”
再往下问,渠锦堂什么也不肯说了。
晚上杏儿用那几个土豆把牛肉炖了,鱼刮鳞,下油锅炸的酥酥脆脆,村里有老寿星做寿,请来戏班子在他们村口搭台,去晚了抢不到座,吃罢了饭,杏儿擓她爹的胳膊肘:“锦堂哥,你们快着点啊!”
常乐扽渠锦堂的袖子拽了拽,渠锦堂看他一眼,心就热了:“你们先去,给我们占个好位置!”
两双脚,墙上一对纠缠在一块的影子,院里的大门还大大敞着呢,两人就咂砸亲上了。
常乐被他吃得身子往后仰,脚跟不点地地打飘,墙外朱寡妇咋唬的嗓门掠进耳朵,嚷嚷要迟了,吓得一哆嗦:“上……上屋里去……”
他是被渠锦堂当宝,当新娘子那么抱进屋的,进了屋都舍不得放下,渠锦堂喘着粗气踢上房门,把人温柔放炕上。
常乐抖着睫毛不敢睁眼,太羞人了,耳边衣物的坠地声,渠锦堂光着膀子,呼哧呼哧扑上来:“今晚,没人听墙根了……”
常乐做好了迎他的准备,他的重量,他到了床上使不完的力气,常乐以为会被他弄坏,但是没有,渠锦堂只是躺在他身边,轻轻捋开他前额的碎发,一下一下啄他紧跳的眼皮,把他的睫毛舔的湿湿的。
这种吻法太缠绵,也太磨人了,身子里有个地方在慢慢咕嘟着小火,常乐想叫他进来,大力点,狠狠弄疼他,于是自己在褥子上蹭掉裤子,牵渠锦堂的手往抬起的屁股下面送,渠锦堂愣住了,那地方……像个馋喂的小口,吸了下他的指尖。
“月儿!”渠锦堂立马把持不住,鼻子里的气儿出的,拉了风箱了。
常乐挂在他的手指上动情的动,缠住那截发懵的指头,慢慢吞进去,绞住了再缓缓的,一点点的推出来,这样羞耻的姿势,常乐觉得自己不要脸了,吃着男人的手指玩屁股,像个饥渴的荡妇。
渠锦堂下头已经满弓了,抓着常乐的膀子要把人翻过去,常乐拧着没让:“说给我听……”
嚣张的东西顶住常乐的下身,不知是他们谁身上留的水,湿哒哒地黏了褥子,渠锦堂暴张着青筋,沙着嗓子:“说什么?你想要听什么!”
常乐避他落到身上的嘴,脖子连肩膀,扭成一道靡丽的弧:“啊啊……”乳头被惩罚性地叼住,几乎是吼的:“腿,张开!让我进去!”
常乐抓着渠锦堂的头发不让步:“告诉我……你的梦……”
其实讲开了,无非是渠锦堂在恐惧,害怕失了他,常乐听他讲他颠沛流离的梦,那座不存在的城市,一条不存在的胡同和师长:“你……”他忽然抖得厉害,身上起了一层凉汗,常乐抱着他焐了好久,渠锦堂才找着声儿,“你就这么……被他活活打死了,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常乐心疼把他搂住,明知道不是真的,忍不住想哭的冲动,多傻啊,这个人多傻,说到子弹打在自己身上,竟然有股高兴劲:“我一疼就醒了,醒来就看到你……”
他做的梦,梦里自己遭人糟蹋,渠锦堂一直介意那晚在牛头岭破庙神像背后发生的事,只是嘴上不说。
这道劫是他们俩人共同的坎:“你……是不是介意我被人碰过了……”
渠锦堂慌张地抬起头,怎么会!就是有,也是嫌自己太没用,叫他吃苦了。
他刚想说什么,常乐摁住他嘴,翻到他身上,灯火一拨就灭了,黑暗中,倩倩拱起个影儿:“想知道他碰了我哪儿吗?”渠锦堂揪紧了被子,想!想又不敢问!
两手扶着胯子,常乐嘴里哼哼唧唧,一上一下地磨他身上最硬的地方:“嗯……啊……”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开大合,噗滋的一声,渠锦堂绷直了大腿,来了,那种吸力,那种绞韧,他想动,常乐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不许起来!”
常乐压着渠锦堂的手腕,喘了好一阵,然后开始了,先是小幅地扭动身体,用呼吸夹他屁股直矗矗的大枪,然后就颠海了,骑大马似的摇起来,渠锦堂已经语无伦次了,嘴里发狠地叫:“月……常乐!!!”
汗从常乐不断变化的背肌上滚落他们交接的相连,一片泥泞,怕他把腰扭断,渠锦堂违心地劝:“月儿,你……慢点,慢点……”
常乐歇过一口气,变本加厉地颠起来,啪啪,啪啪,满屋臊人的撞击:“我……没有……”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风里一截上上下下的风筝,“除了你……没有人碰过这儿……只有……只有,啊啊!!!”他大声叫起来,断了线般往下坠,气若游丝地伏到渠锦堂身上,吐出一个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