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Ⅱ(77)
那个大头责编想了想:“大概是去年一月吧,定稿是去年十一月。”
于渊点点头,看来吴瑕确实没说谎。
走了一圈,又是一无所获,一天下来,大家多少都有点泄气。
“之前温组长说那具人皮和死者的相通点在于‘母亲’一词上,大概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他,我哪知道,话说一半被叫走,我还烦着呢。”于渊重重叹口气,脱了鞋,往沙发上一躺。
云骞立马捂住鼻子:“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我爹还等我回家吃饭。”
于渊瞥他一眼,嘀咕着“不就是有点脚味,整的这么夸张干嘛”。
云骞摇摇头,真所谓久居其臭而不自觉,真佩服嫂子能忍他这么多年,换做他早就要闹离婚了。
“对了,这个给你。”于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片,扔过去。
云骞接过卡片,问了句:“什么呀。”
“电影票,本来和我老婆约好一起看的,结果她鸽了我陪她的小姐妹去了,不能浪费,你去和你那位……”说着,于渊还挤眉弄眼一番,“人还在局长办公室没走,可别错过了。”
云骞立马心领神会,冲于渊竖起了大拇指:“有空请你吃饭,多谢。”
临出门前,云骞还特意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不禁赞叹:“好一个玉树临风美少年,自顾揽镜夜不眠。”
“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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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安岩和老李在办公室里密谋什么,云骞在门口足足等了大半个小时才见安岩出来。
“安法医。”云骞马上追了过去。
安岩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怎么还没走。”
“我突然想起来买了两张今天的电影票,找不到人去看,正巧碰到你了,就当是去放松放松呗。”云骞说得诚恳。
“那还真是巧。”这句话很明显夹带着一丝“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但我就是不拆穿你罢了”的意思。
话音刚落,一只手从云骞身后伸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拿过电影票:“没人找我啊,我还在这儿呢。”
云骞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马上回头,正对上一张坑坑洼洼的老脸。
“局、局长。”云骞立马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冲老李敬了个礼。
表面笑嘻嘻,内心:把票还给我!你一个老大叔跟着瞎掺和什么。
老李清清嗓子,凑到云骞耳边小声道:“我听说,你经常恶意跟踪安岩?”
云骞一听就不乐意了:“这谁嚼的舌根啊,怎么还恶意跟踪呢,造谣要讲证据的。”
“讲证据那还叫造谣么。”老李瞪了呀一眼,“不过我说你啊,也别成天缠着人家安岩,人家不要和女朋友约会的嘛,你一大老爷们儿天天往人家跟前凑叫什么事。”
“他没有女朋友。”云骞立马反驳。
“有没有的你又知道?人家还得和你报备一声?”说着,老李将票揣回他兜里,“安岩本来就忙,天天都靠在研究所,给人家留点私人空间吧,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啊。”
云骞在心里“呸呸”两声,心道这老李管得倒宽。
只是一扭头,安岩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云骞也顾不得和老李多说些表面官话,匆匆下了楼,就在安岩临出门的一瞬间,云骞猛地拉住了他。
安岩诧异回头,望着他:“怎么了。”
云骞气.喘吁吁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电影票:“十,十点半开场,现在去还来得及。”
安岩沉默片刻,接着才缓缓道:“那我先回去喂狗,今早走得急,忘记放狗粮了。”
“您还养狗?”
“捡的。”
“那我开车送你。”不等安岩拒绝,云骞也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路小跑到停车位开车。
安岩在花石区买了一套套二的单身公寓,这里距警局比较近,平时他就住在这里很少回家。
这是云骞第一次登门拜访,意料之中的,整间屋子都是冷硬性冷淡风,以灰白色调为主,就像安岩这个人,不鲜活,也不生动。
一开门,那只被捡来的白色小哈巴狗就甩着尾巴迎了上来,热情地扒着安岩的腿,似乎在控诉这个负心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放好食物和水,安岩就一直站在一边瞧着狗子吃食。
“它叫什么名字啊。”云骞问道。
其实他还蛮好奇像安岩这种木头会给狗狗起什么样的名字,是叠字还是英文,但不管哪一种和安岩搭上关系都显得不伦不类了。
“没有名字。”安岩转过身向玄关走去。
“啊?我看狗子也不小了,也该有自己的名字了。”
安岩穿好鞋子,推门走了出去:“有时候,赋予名字便赋予了感情,而不管是谁,早晚有一天都会离开的,只要开始就不抱任何期待,分开时就不会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