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Ⅱ(35)
换了新环境的云骞睡得也极不踏实,一直在床上烙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
阒寂的黑夜中,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云骞瞬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旁边的一举一动。
接着,黑暗中,他隐约看到一个人从床上爬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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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昧愚(5)
云骞瞪着一双酸涩的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人,旁边的于渊却忽然于睡梦中嘀咕了一声,惊得云骞赶紧躺好假寐。
“抱歉,踩到你了么?”紧接着,再熟悉不过的声线于黑夜中格外清晰的响起。
原来是安岩起夜来的。
放松下来,云骞这才感觉到自己膀胱也憋得难受,正好安岩起夜,自己也一起跟着去趟卫生间好了。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起夜,但云骞就是能把自己整的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下床穿鞋,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跟着安岩悄悄往外走。
只是刚走到祠堂门口,安岩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着暴雨浓雾中氤氲不清的一轮皎月,侧脸漫上一丝绝望的意味,微颤的睫毛看起来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被暴雨沾湿了翅膀,只能被禁锢在原地无力的瑟瑟发抖。
云骞咽了口唾沫,就这么躲在暗处,扒着门框,贪婪地欣赏着这绝境下的盛世美颜。
“你还要在那里躲多久。”
就在云骞已经沉浸在有关他俩美好未来来图的幻想中时,清冷又带着那么丝嫌恶意味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原来被发现了啊。
云骞像个被捉了脏的小毛贼一样惨兮兮地从门后走了出来,想着既然被捉到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衣服一脱——
就垫在了屁股底下,随着安岩一道席地而坐。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安岩的语气倒是不算差。
“认床,睡不着。”云骞揉揉眼睛,不着痕迹地向安岩身边移动一点点,然后,再一点点。
见安岩不再说话了,云骞只好认命地没话找话:“你怎么也不睡啊,这鬼天气,你还有这等雅兴出来赏风赏月。”
“可能和你一样,认床。”安岩的回答极其敷衍。
屁,你要是下班晚了都能直接在研究所的沙发上将就一晚,那时候怎么不说认床了。
云骞很明显不信。
“我想问问,今天那位房产开发商的头头……就是那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帅哥,你……认识他么?”
安岩侧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似是自嘲地笑笑:
“认不认识,重要么?”
“重要。”这一次,云骞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甚至无一丝半点悔意。
安岩觉得实在好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安岩是谁,警局的法医,退一万步讲也只是自己的同事,他喜欢谁,和谁有过不为人知的过去,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么?
可看到他俩“深情”对望的时候,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怎么办。
见云骞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安岩自知失礼,语气也平和了不少,他尽量调动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那我能也问问你,为什么一直缠……跟着我么?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私事呢。”
云骞紧张地搓着手,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想着要不直接挑明了讲算了。
可是,一旦说出口,万一人家根本没这个意思,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怎么办。
这种事还是再三斟酌,想好了再说吧。
想着,云骞站起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拍拍灰,接着冲安岩故作态势地做了个鬼脸:
“因为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说罢,他抱起自己的外套一溜烟跑进了祠堂。
安岩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嘴角微微扬起。
怎么会不懂呢,表现的不要太明显了好么。
只是,有些话,也最好是不要说出口,因为即使说出口也得不到心中所期盼的那般回应,这样就好,不要对任何人付出太多感情,藏在心底就好。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瘦削苍白的女人曾经摸着自己的脑袋敦敦教诲着:
“不能对任何人付出感情,不可以把心交给任何人,因为早晚有一天都是会离别的,这样,分别之时就不会太难过。”
因为吃过一次亏了,所以也长了记性,以后,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闪电划破夜空,将黑夜照亮似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