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Ⅱ(117)
路安琪心领神会地笑道:“不过就安法医那人啊……只能说道阻且长,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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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骞赶到研究所的时候,解剖室大门依然紧闭,他在门口踱步半天,又试探性地敲敲门,见无人回应,只好端着餐盘坐在沙发上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马上到了打卡的点,安岩才终于从解剖室里走了出来。
云骞立马狗腿地贴上去,献宝似的将餐盘呈上:“安法医,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带过来了,你赶紧去洗手吃饭。”
安岩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疲惫且象征性地扬了扬嘴角:“抱歉,我没什么胃口。”
洗过手出来,就看见云骞依然固执地端着餐盘站在大厅中间满脸哀怨地望着他,仿佛自己今天不把这饭菜吃光光他就不肯走。
昨晚称了□□重,在云骞以照顾自己为由入住自己家中的这段时间内,自己足足胖了五斤,虽然五斤在外形上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但一个自律的人除了严格控制时间外,还要约束自己的体重增减,多一斤少一斤都不完美。
云骞这个人总是这样,在自己不能满足他的请求时,他总会以撒娇或者碎碎念的方式对自己实施软暴力来逼迫自己乖乖就范。
但没办法,有时候看他那个样子真的就感觉自己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换个角度想想,他辛苦半天张罗那么一桌饭菜也确实是为了自己好,希望自己多吃一点,做个健康宝宝。
所以大部分时候,自己都会选择妥协。
看安岩接过了餐盘找了个位置坐好准备开动时,云骞这才换了副笑脸,就这么撑着腮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瞧着他,要亲眼看着他把最后一口米饭吃掉。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云骞才会觉得自己和安岩的关系没那么生分。
“你今晚不回家了么?”脱口而出的话语,但在云骞意识里就像是妻子对于丈夫的例行询问。
安岩点点头,并无多言。
“你这边有被子枕头么?没有的话我从家里给你送过来吧。”
安岩抬眼诧异地看了看他。
“晚上想吃什么,哦对了,我昨天买了基围虾,马上要封海了,再往下就吃不到新鲜的虾了,你今晚想吃油焖大虾还是清蒸虾还是虾饺?”
喋喋不休地询问,使得安岩多少有些厌烦。
“我不想你我之间永远都是今晚吃什么这种话题。”安岩停下手中的筷子,冷冷看着他。
“你是个警察,也是负责这起案子的专员,你需要从我口中得知受害者的尸检情况,分析嫌疑人的动向,尽快将凶手逮捕归案,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无需多言。”说着,安岩站起身,将餐盘中剩了不少的饭菜倒进垃圾桶,然后提了出去。
云骞被这一句话噎的半天无言以对,甚至是产生了一丝羞愧。
他说得没错,难怪老爹死活不同意自己继续做警察,自己好像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什么忙也帮不上,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安岩吃了没、吃饱了没、想吃什么”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安岩回屋后也没有继续同他多说什么,只是从桌上拿起尸检报告递给他:“把这个交给你们队长。”
云骞接过尸检报告,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低声道了句“我先回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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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死者的尸检报告来看,死者郎冲死于外力重击造成的开放性颅内损伤,并且在死者的头发中发现了少量铁锈,根据伤口形状以及头发沾有物来看,罪犯使用的行凶工具应该就是这种椭圆形铁锤。”
会议室里,于渊将凶器的照片以幻灯片的形式展示出来。
“包括前几起案件中我们推断凶手使用的工具,刀子,吊绳以及铁锤,至少现在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猫脸女妖作祟,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怪物,她还会使用这种具有杀伤力的器械么?”
“可是在日本的都市传说中,裂口女就是使用剪刀行凶。”苏闻予插嘴道。
于渊瞪了他一眼:“不要传播迷信。”
苏闻予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而且如果是生了锈的铁锤,那至少可以断定凶手并不是经常使用铁锤等器具的体力劳动工作者,比如木匠或者是疏通下水道等等此类职业,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他们靠着手中的器具吃饭,往往会将器具打理的干净耐用,生了锈看来是放了很久没人用过,所以凶手的工作首先排除了此类职业。”
温且转着笔,望着投影仪中的案件分析报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道:
“我们之前曾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林姝,因为她是最有作案动机且在口供中向我们撒了谎,但根据她的身高体重我们进行了行凶手法现场模拟,不得不承认的是,以她的身高体重来看,要杀死郎冲的话还是有点难度的,林姝身高才一米六,而且在行凶前并没有被死者郎冲注意到,那么她就不可能穿着高跟鞋作案,而且也不方便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