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Ⅱ(100)
“可以待在死者家中,而死者又在厨房遇害,死者生前有过激烈挣扎,会不会是熟人作案。”说着,苏闻予扭头对在玄关处勘察现场的警员喊道,“大门有被撬过的痕迹吗。”
“没有,锁眼也没有被破坏过。”
“没有撬门开锁的痕迹,还能走进死者家中,这不是熟人是什么。”
“但是死者家大门上贴的对联已经被人为破坏,底下被人撕了半截下来,看落灰情况应该是刚撕下没几天,或者说没几个小时。”
“对门的邻居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动。”
“没有。”小警员摇摇头,“我刚才去敲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物业的说他们这一家已经搬走几个月了,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
正说着,死者周心璐的父母从县城赶到了这边,一见到女儿的尸体,老太太当场昏厥,好不容易把她弄醒之后她睁眼就哭,一边哭一边嚎,怒骂老天爷不长眼,质问自己的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此横祸。
周心璐的父亲也在一边抹着眼泪,他说女儿从小就漂亮,学习成绩也好,远近闻名的乖乖女,工作后和她的上司一见钟情,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就辞职在家安心做起全职太太,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又孝顺,经常开车回老家看望他们。
“那她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云骞探出脑袋问道。
“哪有什么得罪的人啊,我女儿脾气那么好,从来不和谁红脸。”
“那您女婿呢,就是死者的丈夫,他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对手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老人家一听“死者”二字就受不了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赵钦扶了他们几次都没扶起来。
云骞自知说错话,尴尬地吐吐舌头。
现场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凶手非常聪明,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脚印,指纹也清理的一干二净,没有痕迹,这是案件侦破过程中最大的阻碍。
几人收工回警局存放证据的时候,路过徽沅实验中学,恰好碰上那边的高中生下晚自习回家。
他们穿着不算靓丽的校服,讨论着晦涩难懂的数学题,或者嬉笑着你追我赶,无一不透露出青春的气息。
“哎,读书真好啊,无忧无虑的。”于渊艳羡地望着那群学生。
“是啊,真让人怀念。”苏闻予也跟着附和道。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后座坐了一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个子高高的,皮肤白腻似瓷,就是学习不太好,每天来了也是睡觉,但家里有钱,老妈是公司的老总,他又是独生子,不爱说话,总给人一种金贵的神秘感,一入学就吸引了不少学姐躲在后门偷看,完全就是校园文里的男主标配。
那时候流行在校服后面的空白处画画,苏闻予小时候学过几年画画,那一阵儿他又疯狂迷恋黑执事,就在上面画了个夏尔。
后座的男孩看了,觉得好看,就当场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请苏闻予帮忙也画一幅小画。
男孩身上一直都有香香的味道,还真不是洗衣液的香气,更像是香水味。
苏闻予抱着那件校服,就像捧着什么虔诚信物,呆呆回了家。
他抱着男孩的校服闻了一晚上,甚至还穿上试了试,在镜子前照了半天,感觉自己就像被男孩深情拥在怀中,羞的他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热烈。
他给自己校服后面画画的时候是拿水笔直接往上画的,而给男孩画的时候,需要先用铅笔起一遍大型,每一处细节,每一笔,都格外认真。
就因为这件该死的校服,那晚的作业他鸽了。
虽然以前也没有写过。
所以,他有时候受不了那些女孩的围追堵截,是有原因的。
那男孩后来去了日本读书,回来后俨然变了个人,说话也开始倒装句,但,无论第几眼,都像是初识那时,为他相貌所折服的悸动。
警车呼啸而过,穿过实验中学前的大路,向着警局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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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寂的小巷中,两旁的空调机高速运转,抽湿抽出来的水滴在地砖上,形成一滩明晃晃的小水洼。
“那说好了,今晚的地理作业谁都不许写,明天要挨罚一起罚,今晚务晋级赛务必要赢。”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扯着书包带,闲极无聊地用手戳着同伴的肩膀。
“得了吧,每次大家一起约定好的什么不写作业啊,什么一起补考啊,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践行约定了。”另一个披肩中长发的女孩嫌弃地撇撇嘴。
“安啦,这次肯定不写了,毕竟作业如衣服,游戏如手足,啊.jpg”
两个女孩瞬间笑作一团,接着挥挥手,约定那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