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男人的自我修炼(84)
“通过侦查得来的。”
“杨侦查员,请告诉我,你通过什么侦查出来的?我们都没进去,就在家属区招待处,你以为自己是神算子?”
“来,我给你分析一下。首先,我们在离营区很远就遇到巡逻兵,说明军区现在状态很紧张。其次,明义穿的是训练服,衣服上有脏污,说明他是从训练场过来的,而且他自己也在训练。通过这两点就能得出结论了,可能是在备战,我们不适合久留,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说是在备战?跟谁作战?”
“这是机密,我们就不能过问了。”
“你不是会侦查吗?把你的侦查结果告诉我,我们又不会泄密。”
杨传厚摇摇头,但笑不语。
“那明义会不会上战场?你就不担心这个吗?”
“没什么可担心的,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使命。好了,别担心这些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
“离这里最近的雨林在版纳,从这里去大概400公里,我说的是直线距离,实际路程多少我也说不准。这一路都是大山密林,没有路可走,没有车可坐,而且这里的山林不像哈省,这里灌木丛生,藤蔓缠绕,里面有数不清的蛇虫鼠蚁,你不害怕?”
罗利泽冷冷道:“害怕,我太害怕了!那我们还是别去了,回家吧。”
“那可不行,危险你也得陪着我。”说着他抗起罗利泽就跑,一边跑一边放肆大笑,活脱脱的山大王抢亲。
第42章 雨林探险
1978年10月的某一天上午,国庆刚过去不久,沪市日报的总编程震,收到邮寄员送来的一封超厚信件。
程震从外面办事回来,一到办公室,副总编苏清指着他的桌子说:“你的信,从南省寄来的,你在南省还有亲戚?”
“没有,署名罗利泽,不记得有认识这么个人。”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看看。”程震边说边拆开信封。里面是一页信,和一个笔记本,难怪这么厚。
信的大体意思是:程主编,鄙人罗利泽,家住沪市某某地方,祖辈皆沪市人,曾在京大学习,做过副县长,后又被下放,77年回到沪市。十几年潜心研究,实地考察多个省市,几经修改,方完成此文。听闻过程总编的大名,现文章投到贵处,期望在报纸上发表,请阅读文章后再做决定,无论最终发表与否,均感激不尽。
信不长,几下看完,程震放下信纸拿起笔记本,翻开来,首页是一个醒目的文题:《论计划经济与资本经济,我们该何去何从?——市场经济》。这个标题一下就镇住他了,文章写的如何且不说,标题够大胆的。
他继续往下看,这一看就是一上午。苏清见他看得专心致志,没再打扰他。这是他们的默契,做编辑需要安静也需要灵感,当一个人认真做事时,另一个人就不会去打扰。
直到中午,该吃午饭了,苏清见程震还在看,过去敲敲他的桌子。
“看完了吗?”
程震拿着笔记本,不动也不说话,没有反应。
“去吃饭吧。”
程震还是不说话。
“程震,你怎么了?”
程震方才反应过来,慢慢放下笔记本。“我遇到一个大才能者,也遇到一个大难题,没有心思吃饭,你去吃吧。”
“什么难题?说出来听听。”
“你看看吧。”说着把笔记本递给苏清。
苏清一目十行,大概看了四分之一,他放下笔记本拍案叫好:“程震你傻了吧,这哪是难题?这是至宝!”
“你觉得能发表?”
“当然能,虽然我还没看完,就前面那一小部分已经够惊人了。此文章无论是从价值,观点,行文,逻辑,哪一方面看,都不得不发表。”
“你不觉得此文观点太大胆了?”
“我的程大总编,□□早就已经结束,作为报社,实在不必还那么小心翼翼。况且我们报社本来就应该是写常人不敢写,言常人不敢言。此文,我们必须发表,不但要发表,还要做专刊。”
一席话打消程震心头顾虑,他拍案而起。“你说得对,我们是报社,就当言常人不敢言,如果连这样的文章都不发表,我这个主编当的还有什么意义。”
“这才对嘛,要是真出事,我陪你一起担着,大不了我们这总编副总编都不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奇人能写出此等文章?”
“我也好奇,你看看这信。”
苏清接过信,几下看完。“信上写着是沪市人,他家这个地方离我们报社不远啊,怎么是从南省寄来的?”
“我也不知道。好奇我们就去弄明白,去会会这位罗先生。不弄明白了,别说吃饭,今天晚上觉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