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没好气地扒了一口饭，鼓着嘴说：“这么好吃的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顾恺知眉毛一挑：“谢谢你夸奖我的厨艺。”

季蕴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却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猜猜我是谁”季蕴还没开口，对面就传来一个活泼的男声。

“周洲？“季蕴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对面是谁。

顾恺知在一旁竖起耳朵，周周？喊得倒是很亲密。

“嘿嘿嘿，是我。我听老江说你回国了，怎么都不联系我？“电话那头的人抱怨道。

季蕴解释：“这不刚回来公事私事忙成一团，我就等事情收拾好了再找你们喝一杯。”

“什么时候定个时间出来啊，老江最近也有空，正好聚一聚。”

“要不明天？”季蕴提议道。

“行，那咱们明天见，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好啊。”

季蕴挂断电话，就见对面的顾恺知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谁啊？喊得这么亲密。”顾恺知不动声色地问。

季蕴连忙解释：“打住，别瞎想，我国外认识的朋友，姓周，名洲，四大洲五大洋的洲。”

“明天出去玩？”顾恺知又问。

季蕴夹了一口青菜，点点头。

二人安安静静地继续吃饭，顾恺知吃的比较快，吃完便拿过放在一旁的文件看起来。

吃完了饭，季蕴站起来收拾碗筷，一直埋头看文件的顾恺知才抬起头，问：“你在干嘛？”

季蕴说：“收拾碗筷啊。”

顾恺知笑了：“你还会收拾啊？”

季蕴气闷：“我还会洗碗呢，我只是懒，又不是不会做。”

顾恺知站起来要接他手里的碗筷，季蕴不让，说：“咱们分工，你做饭，我洗碗。”

顾恺知想了想，点头说：“挺好。”

心想，是时候买个洗碗机放在厨房了。

客厅玻璃墙外的太阳，正在逐渐西沉。

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终于换上了黑夜和星光。

夜里，季蕴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今天早上急着收拾行李，下午又出去疯玩了大半天，他差点都忘记了早上关于神秘液体的事情。

他翻身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灯光在夜里发出朦朦的黄光，他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犹豫地把手探向后方。

入手的地方干燥温暖，没有想象中的湿润粘腻，季蕴舒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按灭等，又躺进了被窝。

还好还好，可能今天早上只是个意外，有空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季蕴迷迷糊糊地想着事情抱着被子又睡着了。

第二天天空刚刚泛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季蕴就因为身体异样的感受醒了过来。

满脸抽搐地看着指尖湿润的泛着水光的液体，季蕴的表情不可抑制的阴沉下来。

他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医院一楼大厅里的中央空调的温度开的很低，季蕴在外面出了一身汗，一步入这里就被骤然降低的温度冰得打了个冷颤。

医院里惊喜与悲伤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季蕴被这种氛围呛得呼吸困难。

他凭着直觉挂了ABO生理专科，在等待叫号的过程中接到了顾恺知的电话，出于某种隐秘而羞耻的原因，他谎称公司有急事，没告诉他自己在医院。

来这个科室的大都是些还处在分化期的青春期的小孩，季蕴一个身高挺拔的青年在其中明显的鹤立鸡群。

旁边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那些低语伴随着来往脚步声一起传入季蕴耳中，闹得他脑袋轰隆隆的，季蕴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放空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在门口喊道：“6号，季蕴在吗？”

季蕴抬起头。

看清楚他的脸，女护士的声音放柔了一些，说：“医生在里面等着你。”

诊断室内，一名不算年轻的戴着眼镜的男医生坐在桌子后。

季蕴坐下，开始陈述自己的症状，他有些难以启齿，那样隐私的事情.......

好在医生经验丰富，引导着他问了几个问题，开了张单子给他，让他去做ABO信息素水平检查，精确的诊断要等配合检查结果的数值才能确定。

由于检查的项目比较复杂，具体的检验结果要在三天后才能拿到。

医生没有告诉季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让他回去先注意休息，但是季蕴心中有个猜测。

离开诊室前，季蕴咬咬牙问医生：“请问，我是有二次分化成omega征兆么？”

医学上确实有一小部分人在少年时期分化成beta之后，会在成年之后进行二次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