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70)

作者:沐清雨

安以若又气又急,被他抱住还不安份,伸脚又补踢了一下,哽咽着说:“都TM不是人,没一点同情心,你伤得那么重,怎么能这么冷血……”她说不下去了,脸贴在他胸前,哭了。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他的伤口,她很怕,怕他倒下去。他说过要带她回家,他说走出这幢别墅他们就赢了,可她已经猜到接下来是一场硬仗,这样重伤的他要如何应对呢?她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牧岩拧着眉笑了,“真没想到你也会说粗口。”声音很轻,隐约带着宠溺的成份。

“我,我哪有……我没有……”她在他怀里低声嘟囔,底气明显不足。

牧岩轻声笑,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这样撒着娇有些孩子气的她令他心底柔软之处涌起异样,他像安抚小猫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极力压抑的情感似是要在瞬间暴发。静默了片刻,他敛神将她自怀中拉起,额头与她相抵,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晴,他看见她尤为慌张地垂下了眼,大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缓缓俯低了头,情不自禁吻向她的唇……

安以若恍惚之时男人温热的唇已经覆在她的,他似乎有些犹豫,吻得很轻,很柔,很珍视,很小心,身体蓦然一僵,微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然而,此时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等待他品尝她的甘甜,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手臂微一用力,将她压进怀里,撬开她的牙关,他情动般缠绵地吻着她。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这么做了,一而再地克制,到底还是没能压下心底蛰伏的渴望,牧岩不想再压抑,他从未如此渴望吻过一个人,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眷恋而陶醉地吸吮她口中的甘甜,轻柔地浅尝渐渐变得激烈而强势,安以若的神智变得浑沌起来,虚弱地靠在他怀里,鼻端围绕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如风沙般席卷着她的意识,她忘了反应,顺着他的步伐退后,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结实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直吻她快要窒息才不舍地滑开她的唇,哑着嗓子在她耳畔问道:“这次还要甩我一巴掌吗?”语气是问句,却并不是要她的回答,只是轻轻抱着她,静静地调整呼吸。

安以若的脸颊滚烫,轻轻喘着气,身体瘫软在他怀里。她从不曾想过外表冷静沉稳的牧岩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与机场那个只是唇贴唇轻轻碰触的一吻相比,刚才这一记湿吻极尽缠绵,他吻得那么激烈,他的唇舌像是岩浆,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令她神智迷离地自然回应了他。

她,她竟然回应了?!

在她怔忡的时候,牧岩想到她背上的鞭伤,抱着她转了个身,自己的后背贴在墙壁上,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温柔地叫了声她的名字,“以若!”

安以若没有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晴。不应该的,不可以的,他们,他们怎么会这样?一时间,她心乱如麻。直到气息完全平复,她低低地问:“为什么?”

牧岩的脸亲昵地贴着她的侧脸,她的肌肤细嫩,带着清新的味道,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他也在反复问着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来了?为什么不肯等待中国警方与缅甸这边沟通好了再行动?为什么没有听上级的安排连夜潜了进来?就因为机场那场尴尬的相遇挨了她一耳光?还是因为她勇敢而机敏地与他两次的的配合无间?或许是因为在生与死的边缘,她抱着晨晨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求救地叫他的名字?踏上飞往云南的飞机上,牧岩其实已经知道了原因。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

机场初遇,他为了掩人耳目匆忙间唐突地吻了她,正想道歉,回过神的她却低低叫了一声:“啊!我的行李。”他怔了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行李箱上,“在那儿。”

“哦,谢谢!”她感谢他的提醒,挣开他的怀抱向行李箱小跑而去。

他正想过去帮忙并且解释的时候手机就煞风景地响了,接到指示他不得不赶紧离开,上车前忍不住回头,她却站远处望向他这边,愤怒地大喊:“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呀?色狼……”

他记住了她,那个在停车场左顾右盼的女孩子。那时的她,憨憨的,特别可爱,与后来他所接触的机敏感勇敢知性的安以若简直天差地别。记得后来米鱼曾对安以若那天的反应做出这样的评价,“天雷勾地火,她被烧焦了。反应迟钝,不足为奇。”

再遇是三个月后,又是他执行任务。她踞傲地扬着下巴,盯着他的眼晴冷冷地说:“没证件!”他当时很想笑,却不得不小心措词,谁让是他有错在先,他并不希望令误会加深,心里还在琢磨着该如何解释,她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他不避不闪,想表明的只是一种态度,就是他确实很抱歉,毕竟谁莫名其妙地被陌生人吻都会愤怒吧。但他又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脾气真是火暴,她难道不知道在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算是他老婆都不能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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