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2(8)
果然我已经感到有人在注意我。这让我对自己相当的满意。
我给自己满上了一大杯,咕咚咕咚灌起来。我喝呀喝呀,大大的马克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随着肚皮迅速发胀,我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个人喝闷酒?”我正在专心致志摸我的肚子,只是顺便瞄了我身边的这个人一眼。这一瞄,差点让我的肚皮在那一瞬间炸开!因为,梦里的蟒蛇,现身了!
我把手从肚皮上移开,警惕地说:“你找我干什么?”
她在我对面坐下来,熟练地点了一根555的烟,又把那根烟塞进我因为紧张而紧紧抿着的嘴唇之间。做完这一切,她又把我的酒杯拿过去喝了一口,眨着大大的眼睛说:“你还是那么喜欢喝黑啤吗?”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好像在某个瞬间看到她嘴里有什么东西迅速的伸出来又收了回去!
啊!难道是蛇信子?!我的天!我心一惊,吓得不敢说话。
我只能慌张地把烟从嘴里拔出来,摁灭了它。
我想我真的是喝多了。
“米砾,跟我去玩玩怎么样?”她没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走过来,趴在我身上对我耳语,“好久不见,你难道不想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靠近我,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就像毒药一样钻进我的鼻孔,直接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屁都放不出一个。
不过,玩就玩呗,反正我又空虚又空闲。
我尽量把耳朵移开她那张能吐信子的嘴,说:“你们玩什么?”
她居然拉住了我的手,说:“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苍天啊大地啊,她居然抓着我的手。以前最亲密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抓过我的手,我心乱如麻地想着,跟着她一直走到“算了”的最里面。我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有一个包厢。包厢的门上画着一个妖艳的美人鱼,又老又俗,像童话里的美人鱼她二妈。旁边就是厕所,一男一女正在绿灯下激吻,真像鬼片。
很好很好,一切都显得很刺激,很符合我的要求。我大脑里的变异细胞又开始活跃起来,驱使我义无反顾地把门踹开。屋里面的灯光,居然是红色的。蒋蓝在我身边暧昧地笑着,她把我一直拉到一个坐着的男的身边。那男的头发盖住眼睛,穿一身黑衣服,如同一个瞎子,如果在大街上让我看到这种人,我会怀疑他是不是有严重的自闭症。
米砾(7)(2)
本来就不胜酒力的我整了黑啤以后,头有点涨。这时,自闭症发话了:“这位哥们,想玩什么?”
“他今天看上去不太慡,怎么刺激怎么玩。”cha话的人是蒋蓝。
“对。”这回我变成了复读机,“怎么刺激怎么玩。”
“OK。”自闭症说,“蓝妹妹的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
“死阿布。”蒋蓝伸出手臂轻轻打了一下“自闭症”的头,“我这个朋友是新手,你罩着他点啊。”
她话音刚落,我已经被拉到那张长桌子的另一头。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桌上有一副扑克牌。
“我们是赌,赌钱吗?”我有点口吃地说。
“哈哈,”自闭症夸张地笑着,像中了彩一样地说:“当然赌钱了!你要是怕,就早点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哥哥不送。”
“怕?”米氏辞典里有这个字么?我脑子一热,把口袋里的所有钱通通拿出来,我捻着那十几张纸币说:“我就这点,够不够?”
“够了够了!”蒋蓝飞快地从那个男人身边走到我身边,把那些钱往我面前拢了拢,忙不迭的应声。她又瞪着周围的人说:“老实点!手别碰桌子!”
那些人果真往后退了退。
蒋蓝已经在我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急不可待地对那个男人说:“阿布,我们开始吧!”
我转回头,问她:“他是你什么人?”
“一个朋友。”蒋蓝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说:“你在瞎想什么呢?”我被她一打,头更加晕。
阿布从桌子底下摸出来几张粉红色的纸,说:“五百。”
我也学着他,数了好一阵才数出五张,用力拍在桌上。
本来我想打架,现在变成赌钱。反正也一样。我期待自己全部输光,110也过来,电视台也过来,如果他们要采访我,我会很乐意。我要在在电视上跟全市人民打招呼:“哈罗,我叫米砾,米诺凡是我老子!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