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痞(111)
矫情个啥劲,吃!最好吃穷了你!
丢开馒头这就开始吃。容刚拿过他啃过的黄瓜,慢慢地嚼着。看着他一口一个瘦ròu疙瘩,大口的吃饭,容刚摸摸他的脸,扣下一块泥点子,大拇指用力蹭蹭,这把脸上一道给擦干净了。
“这脸怎么这么脏。”
“我帮忙铲水泥来着。”
“你是不是有些感冒啊。”
默默脖子,掌心贴上他的脑门。
不烧,但是脸色还是不太好。
“没有,我吃饭呢,你一边去。”
“晚上冷不冷?”
“有点。”
“会生地炉子吗?”
杨树一脸茫然,嘴边带着饭粒子,那脸撑得跟个仓鼠差不多。看他这样,容刚叹口气。
“回家吧,咱们家多少屋子呢,你要是害怕我对你干啥,你就住在别的屋子。一天比一天冷,再把你冻个好歹的。”
杨树摇头,埋在饭盒里吃饭。
“我哪也不去。”
“又不会生地炉子,你怎么取暖,西北风一刮零下十几度,冻死你信不。”
“老支书给我买煤了,我能行。”
“咱俩啥关系啊,我能让你吃苦受冻的吗?”
“啥关系?邻居而已。”
吃饱了一抹嘴,把饭盒丢给他。
“你是我媳妇儿。”
“我可没有找小姐的对象。”
“说了就那一次,绝不会有下一回了。”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这张破嘴,在东墙跟说话,站在西墙跟听,再把这话拧三遍去了百分之八十的水分,才能相信。”
“靠,你不是个男人啊!你这么说我。”
杨树下巴一抬,特别的骄傲。
“我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纯粹的人,跟你不是同一物种。”
从身体到灵魂,从心灵美到外在美,我比你呛了一百倍。看见我头上冒的金光了吗?我是道德高尚的君子,你只是一个地痞流氓土大款暴发户。
“我看你今天不用下车了,把你浑身盖满我的戳儿,咱们俩就同一物种了。”
容刚伸手去抓杨树,亲死他,在她身上留下印子,他就不张狂了。
杨树开车门子就跑,一口气撂很远,回头特别得意的对着容刚嘚瑟,叉着腰踮着脚,就差吐舌头了。
小人得志。
容刚指了指他。
“晚上早点回来。”
杨树都不鸟他。继续跟工头聊天去了。
容刚回村去找老支书,要来村委会的钥匙,他完全可以狠狠心,啥也不管了,冻得他鼻涕横流喷嚏不止,他也就乖乖地跟自己住了。但是杨树这个死犟的脾气,敢直接生抗。哆嗦一宿了,哆嗦着取暖。把他折腾病了,到时候还指自己想扇自己嘴巴子。
就这么一个他没办法搞定的人,容刚认命的卷起袖子,找来玉米秸秆,玉米骨头,小木头,点着了,丢到地炉子里,火上来了,往里放煤块,一个小时,满炉子的火,煤块挺好的,放上水壶,烧水。
堂屋因为生火落了不少尘土,容刚就擦,擦完了拖地,进屋摸摸炕头,烫手了。容刚这才放心。
火炕比c黄好,夏天的时候还不明显,但是冬天了那就很明显了。
火炕很热,被窝里暖和的烫手,外边天寒地冻,这要脱光了,王小被窝里一钻,热乎乎的感觉瞬间包围全身,往那一趟,火炕烫得脊梁骨滋儿喽滋儿喽的,屋外就是大雪风天,被窝里也是热火朝天啊。那感觉,慡翻了。
要不说,冬天最离不开的地方,就是被窝呢。
火炕是热的,他晚上就不用挨冻了。
容刚想找杨树的脏衣服,拿回去一起洗了,他不忙吗?现在水也凉了,一块给他洗了吧。站在屋里翻找他的脏衣服,发现炕单下边有些鼓。不会吧臭袜子放在这了吧。
掀开炕单看看,他那条裤衩,就在炕单下边,杨树睡觉的话,这个位置,应该是在他的枕头边。
“傻不傻呀你。”
容刚一下就笑了,觉得给他生火洗衣服做饭特别值得。若是真的生气了,能把这东西放在他的枕头边吗?半夜会不会拿出来摸摸?
还说你不喜欢我,还说你没爱我,这叫啥,证据!
嘴巴倒是很硬,可惜了小细节出卖了他啊。
把裤衩又放回去,拍了怕,放着吧,定情之物嘛。
其实他真想多了,杨树就是放在这忘了,绝对没有半夜拿出来摸摸的时候。
“刚子,咱们市里下了文件,说要保护环境,砍掉一些重污染企业,我把环保局的人约了,上下通通气,别真把咱们厂子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