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1417)
叶渊点点头。
阮雪曼对于叶渊的这次平安归来,先是吓得惊魂未定,而后就是抱头痛哭。等大哭过后,又忙忙地给寺院的师父打电话,询问说,我儿子没死,但我给他做超度了怎么办?
弄得叶渊哭笑不得。
最开心的莫过于阮雪曼。
最气愤的也莫过于阮雪曼。
在知道整个事情经过后,阮雪曼简直要对着叶鹤城骂遍了祖宗八代,恨不得将他碎死万段的架势。
林要要则劝说阮雪曼说,妈,现在叶渊回来了,叶玉的事也查的水落石出了,凶手也缉拿归案,我们的日子要往前看不是吗?
阮雪曼连连点头。
用早餐的时候,阮雪曼一个劲地跟叶渊说,“让你老婆多吃点儿,这阵子她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你呀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儿考虑得一点都不周全,你没事也应该让你老婆知道啊。”
叶渊听着阮雪曼的唠叨,突然觉得,很幸福,不再像以前似的觉得很烦。
便点头说,“好好好,都是我错了。”
林要要低头吃饭,心里却在感谢老天爷,感谢上天将这份生活的宁静赐给了她。
那边,阮雪曼却又没了胃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叶渊问。
阮雪曼面露难过,“如果小玉没死的话……”声音哽咽了。
“妈,要要说得对,生活总得继续,现在已经抓到凶手了,小玉也能安心了。”叶渊安慰。
阮雪曼点点头,眼角有些疲累。
“现在精石一团糟,儿子啊,你……”
“妈。”叶渊放下勺,看向阮雪曼认真地说,“我不孝,所以无法守住精石,而事实上,就算我在精石,也会请来职业经理人全权打理。精石上了市就是跳进了鳄鱼潭,稍微不小心一点儿就会被大鳄吞掉。说实话,精石现在的大势已去了,免不了面临着被人收购的局面。我不是经商的料儿,只想开飞机,只想让咱们的日子过得安稳平静些。”
说完这番话,他以为阮雪曼还会像从前那样反对,也做好了劝服工作的打算,岂料,阮雪曼想了许久后竟然妥协了。
她长叹一声,无力点头。
“我明白你的决定了,儿子啊,妈现在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谢谢妈。”叶渊笑了。
林要要在旁听着感动。
一句“无所谓了”道尽了多少悲欢离合。
人活一辈子,挣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矫情了一辈子,步步为营了一辈子,到头来,都抵不过“无所谓了”来得真切和实在。
所以说,很多人生的道理不是讲出来的,而是活出来的。我们自小就听从了各类谆谆教导,各种经验之谈都纷纷入耳,而实际上,真正能让你有所感悟的统统来自于亲身经历。所以老祖宗的话是对的,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听了太多的大道理没用,当你真正吃了亏跌了跟头,爬起来的时候就自然懂得哪条路能走哪条路是走不得的。
有些事,看似错误的,但当你历经了多年后再回头想,就会愈发觉得曾经的幼稚和不成熟,例如阮雪曼,她是后悔着的,所以,才会当着素叶的面儿流下了眼泪。
痛,不能感同身受的原因是,这种痛没有在你身上发生,只有真正切到了皮肤,你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切肤之痛。
阮雪曼感受到了,所以,今天才会说出“无所谓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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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的时间,下了雨。
素叶刚出大厦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撑着伞的年柏彦,他朝着这边走过来,一把黑伞将他修饰得愈发英俊挺拔。
周遭有人躲雨的人,眼睛纷纷往他身上瞄。素叶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口就莫名窜过幸福,忍不住喊了句,“老公!”冲着他挥手。
年柏彦也看见了她,唇角泛起c黄溺,大踏步朝着这边过来。
☆、五味杂陈
雨势很大,密密的乌云压得更低,像是再也承受不了重负似的。
初秋的温度原本就是早晚凉中午热,赶上雨天儿的话,气温像是一下子降下来似的,斗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行成小小的水洼,溅起时会惹得愈发薄凉。
可素叶站在那儿感觉不到一丝寒凉,反倒心里热热的。
雨雾渐渐升腾,虚化了年柏彦的面容,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始终在雨雾中清晰可见。令素叶想起了从南非到香港的那场雨,那一晚她买醉忘情,觉得窗外的每一滴雨水都像是打落在自己的心头,身处温暖的酒店却依旧寒冷。